“我道歉。”
忽然,他的話一出,不過三個字,便讓南漁身體一僵。
抬眸看他,蕭弈權只憑門縫裡的一眼,看她的目光漸漸柔和。
“那夜的事,我不該說話那麼重,我道歉。”
“還有今日,蘇泠衣的事我也可以解釋,我留她,是關係到一件事,她的父親豫州縣丞,對我有利。”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我一併道歉了。”
他真是破天荒了,竟然說出這種話。
南漁看他看呆了。
對於一直高高在上的掌權者,他習慣了將一切玩弄於鼓掌,卻在這個下午,御國寺瀰漫著漫漫香火氣息的廂房前,他第一次低下了自己頭。
南漁凝著他看了很久。
察覺到她手上力氣小了,蕭弈權用手一推,房門開了,他這才走了進去——
然後,關上了門。
他道:“你哪裡受傷,讓我看看。”
“不用。”
南漁冷臉,與他依然保持距離:“王爺,本來有些話我也要說,但一開始是打算等到二…等到後面再說,現在,既然王爺您能放下身段,那我便與你說了吧。”
“當初,我找您是有目的,暄兒繼位,蕭庸還在,我怕暄兒皇位有什麼不測,便想著找您做個倚靠,等到國勢穩定,你我在重回正軌。”
“可後來,也是我因為各種各樣的事與您一直未分開,反而糾纏更甚,靖王殿下,您那夜說我的話是對的,我一介女子,除了攀附還能有什麼呢。”
“我便是自輕吧。”
她說到這裡,不由抬頭望了他一眼,“多謝您這些日子照拂,你我之間,便像景少卿說的那樣,往後還是迴歸正途吧。”
她說完,與他稍微一福。
蕭弈權靜靜看她。
南漁轉了身。
廂房內除了兩人呼吸再無其他,停了很久,南漁都未聽到蕭弈權轉身離去的動靜。
她捏緊手指。
這時,她聽到後面道了句:“本王不同意。”
蕭弈權上前,扳正她的身道:“當初是你找的本王,現下結束也不該由你一人說的算,娘娘,往後北涼還長著呢,你就如此保證,有用不到我的地方?”
“可是蕭弈權!你我總有要結束的一天。”
“娘娘,那也是以後。”
他只有這樣說。
他現下心中大亂,已無法去想任何事,他能想的,只是讓南漁不要在說這樣話。
兩人對視。
眸中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