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
她該回御國寺去。
她起身,與景垣道了聲安,矇住面容,漏夜往外走。
景垣要送她,被拒絕了。
哪知,她的步子剛走了幾步,忽然又轉回來,格外急切地找地方——
“那個誰,他來了!”
她匆匆說道,心中如臨大敵,心想怎麼她逃跑一下就如此不順。
哪裡都能遇見他!
蕭弈權不是出大都了嗎,大半夜來景垣這裡做什麼!
她剛要出府,就遠遠瞧見好多人,為首那個正在下馬的不是他是誰?!
她抓住景垣問:“你房中有我躲的地方嗎?”
景垣看了看,指向他房中一櫃子。
南漁頃刻開啟,將自己藏了進去——
“景大人!千萬不要說我在這裡!”
關門之前,她叮囑道。
片刻,蕭弈權與其他人便入了府。
夜裡他夜行衣加身,矜貴不凡,瞧景垣在收拾桌上殘羹。
蕭弈權問了句:“還沒吃?”
景垣道:“你來找我有事麼?”
“嗯,需要你再幫忙驗一個人。”
男人道,目光便在他房中逡巡。
景垣的地方一瞧乾淨雅緻,這房中擺設一瞧就知道他是個清官。
能有多簡就多簡。
他倏然冷笑一聲:“之前太后身邊那個小婢子你說要娶她,本王那時就在想,若她真到你府上,能被這冷清樣嚇到。”
“不過幸好,你並未娶。”
他自顧說完,見景垣面色凝重,盯著他瞧。
蕭弈權問:“你看我作何?”
景垣答:“她在你那裡過的還好?”
“……”
只一句,便讓兩人沉默。
蕭弈權冷眸睨他,“好與不好,與你何干?”
景垣又道:“除夕那夜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內情,為何還要讓她在御國寺待著?她是太后,你卻要將她身份轉變,放在你府上?蕭弈權,如果她過的不好,你這樣就是在消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