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能撐得住。”
景垣猶豫。
蕭弈權一直冷眼旁觀,見她的確面色不好,白日在太傅府忙碌至今,現在若是真過了血給暄兒,或許真的如景垣說的那樣,她會撐不住。
可現在整個皇宮,她不來,還有誰?
暄兒今日的傷,有他的過失。
白日他從太傅府走後,暄兒便在獸所前等他,見他來了,小孩子拉著他手說:“皇叔父!你快教朕,朕要練好功夫,要為母妃分擔憂愁!”
孩子尚且稚嫩的臉上全是為了他孃親著想的心思,蕭弈權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暄兒低頭沉思道:“朕聽說,外祖父去世了,母妃一定很難過,朕想,她身邊沒有男兒了,只有朕……”
“朕雖小,但朕想讓母妃開心,皇叔父,你說若是朕練的身體強壯,母妃會高興嗎?”
蕭弈權惻隱心動,撫著暄兒的頭道:“會的。”
“那朕要!”
小孩子明明很怕,卻在進入獸所時,充滿力量。
直到,他受傷。
暄兒失血昏迷前,還拉著蕭弈權的手問:“皇叔父,朕沒有很怕,朕將它打倒了對嗎?”
“暄兒乖。”
想到這兒,他打斷景垣與南漁的話,道:“用本王的。”
景垣一怔。
南漁看他。
蕭弈權單手不方便,就讓宮人挽起了他袖籠,拉至小臂,他目光平靜看景垣:“要怎麼做,你比我清楚。”
“可是王爺,你的手也傷著呢,若是過了血,兩隻手就都影響了。”長風在旁勸。
蕭弈權冷臉:“閉嘴。”
他心意已定,便沒人能改變。
景垣斟酌片刻,與他說:“那你跟我來。”
他應聲。
南漁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輕咬唇瓣,不知怎麼,心此刻好亂。
一扇屏風後。
他的身影朦朧,南漁看到景垣蹲在他身前,拿出工具。
須臾,景垣先從裡面出來,手拿著一個羊皮袋,裡面鼓鼓囊囊的。
那身影還在屏風後。
她擔憂,不禁去看——
繞過屏風,她見男人閉眸坐著,仿若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