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適放下抄報,沉默了很久。
他還曾經想著與張家聯姻,好在還未既成事實,否則怕是在劫難逃。
高適暗自擦拭了下冷汗,給家裡去了封書信。
“不可紈絝無形,王法如爐,能容鐵骨,盡心為主公做事,才是正途。”
饒州鄱陽城。
李懷仙閉目養神。
這份抄報上的訊息讓他心寒,他再次感受到了德王的威勢。
要知道張氏父子在李裕的心目中是何等的分量?!
當初為了邀請張家,德王可是派出軍隊在魯陽關迎候的,為此,還把魯陽關攻打下來。
如今來看,這張氏心機之深,喪心病狂。
而朱溫的算計可謂老辣狠毒。
還在魯陽關聯手演出了一場大戲!
老辣啊!
自己家那不爭氣的玩意兒,還是要叮囑一番,莫惹出什麼事端來。
最是震驚的,還是襄陽的王厚協!
他與張格在一起相處時間較長。
前幾日還在一起研究難民安置的問題,張格盡心盡力廢寢忘食,誰成想他們家會是丙字號細作?!
王厚協回到家還冷汗淋漓。
老爹說的對啊,人不可貌相,誠不欺我!
自己還是要謹慎處事,小心為上。
八月十五日。
張格一家老小四十多口,在衙役的押送下緩緩的出了東門。
太陽高照,東門碼頭已被戒嚴。
張格低頭坐在地上,心如死灰。
老老小小哭哭啼啼,不願登船。
說起來,張格到現在還一頭霧水。
自己好好的幹著司馬之職,也深得德王信重,怎麼突然之間就成了附逆?!
後來他才得知,原來是老爹勾結了朱溫,殺人盜槍、盜賣庫糧都是父親所為!
這怎麼可能?!
自己的父親,大唐的丞相,指揮千軍萬馬的指揮使,怎麼可能成為朱逆的細作?!
他曾多次要求和父親見面問個清楚,還求見德王,這兩項要求都未獲準。
他心裡是抗拒這個結果的,一定是出了什麼差錯,或有人栽贓陷害。
不可能,不可能!
張格嘴裡一直滴咕這三個字。
“起身了,上船。”
衙役高聲呼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