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宮生率先開了口。
“昨夜,我沒嚇到你吧?可曾弄傷你?可曾……”宮生說著說著便閃爍著眼神,聲音不自覺的小了下去。
七昭知道昨夜之事,他怕是半分都記不得了。可若不是昨夜宮生的模樣,她也不能下定決心放下過往重新接受面前這個帝王宮生。
“昨夜我們沒事。”
宮生看七昭似笑非笑的神色,心中有些歡喜。雖然不記得昨夜發生了什麼,可看著七昭的樣子,也許她已經原諒了自己。
宮生試探著,低聲問七昭道:“昭兒,你可還怪我?”
七昭嘆了口氣,俏皮的說道:“怪你又如何,你若是那司徒府中冷麵的琴師倒也罷了,如今你是這天下的主人,而我業已成了你的王妃,即便是棄了你,天下又有哪個男子敢再娶我?如此,難道真要我守一輩子的寡不可?”
宮生聽著七昭的語氣,便知道七昭已經不再生氣,可心裡卻是莫名的被什麼東西牽扯著,隱隱作痛。
宮生挑了挑唇角,將七昭擁入自己的懷中,對著七昭說道:“對不起,從今日起。我不會再讓你傷心難過,你信我,昭兒。”
“大王。”門外傳來太監常喜的聲音。
“什麼事?”宮生冷著語氣問道。
“大王,申王后說是大皇子生了疾,想讓您去瞧一瞧。”
宮生眉頭一緊,低聲說道:“宣太醫進宮即可。不去。”
七昭從宮生的懷中掙脫出來,昂著頭對宮生說道:“宮生,我既已定了心神,便不會在意其他。雖然我承認,我的心裡是有些怪你的,可她畢竟是明媒正娶的妻子,而那孩子也是無辜。”
“可是,昭兒,我只想與你一起。我只想你歡喜。”
“大王,您還是去一趟吧,老奴求您了。”常喜在外面哭慼慼的說道。
七昭皺了皺眉頭,對宮生道:“可你也是這天下的王,申,申王后她不只是你的王后,她背後的申相爺的勢力,可是這大周的半個朝廷。如今你根基未穩,如此大臣,萬萬是得罪不得的。”
宮生抬眼看了看七昭,他不知道七昭只進宮了幾日,卻已將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摸清。
“我若是去了,你可會傷心?”宮生問道。
七昭低眉淺笑,對著宮生道:“你便去吧,那孩子還未取名字,總不至於讓他一輩子都沒有名字吧。”
“大王……”門外的常喜還在一邊求著恕罪,一邊對著宮生求著他去看看王后。
“等我回來。”宮生伸出手輕輕的擁了擁七昭,取下身上的短簫放在七昭的手中,然後便轉身離去。
“大王到——”
“王后,您聽,大王真的來了。”靜麼麼在一旁興奮的對申迎兒說道。
申迎兒雖然心中有怨,卻也是懷著欣喜,她連忙將那麟兒抱在懷中,想著等宮生一進來,便抱給他看。
一旁的靜麼麼看著申迎兒歡喜,而想著這套說辭竟然能將大王請來,說明大王還是在乎這孩兒的。畢竟一夜夫妻百日恩情,又怎會全然沒有情誼呢?靜麼麼想著,不禁為申迎兒高興。
宮生冷著臉走到阿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