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大王今夜主動前來,定是心裡對王后還是有著情誼的。”靜麼麼笑吟吟的拿著御膳房剛做好的點心進來,看見申迎兒坐在軒窗前梳妝,便知道她心情不錯。
“麼麼,你回來了。我父親可好?”申迎兒轉頭問道。
“好,好,都好,都好。”靜麼麼看著申迎兒眉眼含笑,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不禁也跟著高興。
“王后,大王今夜來,您可要好好準備一番啊。”靜麼麼囑咐道。
聽到此,申迎兒本是歡喜的模樣,可卻突然沉了神色。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低著頭暗淡著神色拿著梳子,心不在焉的梳著頭髮。
“麼麼,你不知道。大王帶我無半分情誼,跟別說……他來或者不來,都是一樣。”申迎兒幽幽的說著,想著每次大王被自己父親逼來自己的阿房宮,也都不過是兩人相對無言,他冷著臉用過晚膳便就寢,彷彿自己並不在房內一般。莫說是什麼說說話了,就連一個正眼,也是沒有的。
靜麼麼看著申迎兒心疼,緩著語氣對她說道:“王后,這男子的心啊,都是經不得水的。你對大王的好,大王是看在眼裡的。老身說句不該說的話,若不是那褒國的狐狸精不知道用什麼邪術迷惑了大王,我們大王也定不會冷落王后您至此啊。”
申迎兒輕嘆了一口氣,這滿宮之中,除了她和幾位朝廷重臣,其他的人,還都以為當今的大王,就是那個做了許多年太子,後因先王薨逝,才接任王位的人。雖說太子與其她情誼也不深,可畢竟還是說得上話的,偶爾月下笙歌,她那豔冠群芳的歌喉,也是換的來太子妃和太子的幾聲稱讚的。可如今的大王……
申迎兒想到此,不禁又傷心了起來。
“麼麼,您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委。”
“王后,您是這天朝的王后,可這深宮之中,有多少女子都盯著您的位置,他們想要的是榮寵,是母家千秋萬代的榮耀。您若是如此自暴自棄,又如何能在這宮中站穩腳跟?”
申迎兒靜默不語。
暮色微沉,宮生拿著酒盞獨自一人坐在阿房宮的花園之中。
他怔怔的坐在石凳上飲酒,廣寒宮中的淒冷,乘著東風飄然而至,他掏出腰間那支青玉短簫,幽幽的吹了起來。
那薄涼的風,襲著絳紅的宮牆。一面小軒窗,佳人淚滿裳,君王一曲三生怨,倒是不負殤。
宮生一曲畢,幾隻雀兒落在枝頭,搖頭晃腦的盯著宮生看。
宮生挑了挑唇稍,一對幽深的眸染了酒魅,變的混沌不清。他醉著酒,痴痴的將那手中的短簫舉過眉梢,怔怔的看著。
“你這一生終究還是有負與她。”宮生輕嘆了一句,便轉身搖晃著身子走向那散發著幽香的暖室走去。
身後的枯樹之上,鳥兒盡散,那斑駁的枝頭之間,徒留一隻青白色的短簫搖曳。
寒風掠過,醺醺之聲起,如一曲輓歌,送了一地深情。
宮生搖晃著進到阿房宮內,眼神直直的望著淚流不止的申迎兒。
“大王。”申迎兒將眼角的淚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