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沒有橋欄,能不能站穩全靠自己。
大約走到四分之一處時,原本唯唯諾諾跟在最後的的言三突然就跪了下來,抖如篩糠。
大概是高空的風很大,哪怕他已經跪下降低重心,但身形仍是搖搖晃晃的,只見他雙手抓住腳下的藤條,試圖穩住自己,然而就這麼一會兒已經嚇白了嘴唇。
身後幾人也開始哆嗦:“這、這路好長啊……”
言逢歡這會兒轉頭看著言三幾人面如菜色,笑眯眯地問道:“怎麼了?”
“言、小姐,我們、我們能不能不去了?”言三臉上掛著僵硬地笑容,語氣討好地問道。
“這怎麼行?你們不是想要參加慶功宴嗎?索性我帶幾個人都一樣,你們別這麼客氣!”
幾人聞言腦子一陣暈眩。
這還沒有到最高點,他們已經快被這簡陋、脆弱的橋給折騰瘋了。
若是走到最高點,不用誰出手,隨意一陣山風都能給他們掀下去。
而且不知道言逢歡是不是故意的,這橋走起來真的是非常恐怖!
雖然寬度三米有餘,可綿延那麼長,走上來之後,那感覺彷彿在走鋼繩。
那腳下的藤條承載著幾個人的重量,卻非常細瘦,好像隨時會斷掉。
幾人牙齒打架,最後是言三帶頭,幾人哆哆嗦嗦地像言逢歡叩首行禮:“言小姐,請原諒我們的無知冒犯,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您饒了我們吧!”
言逢歡恍然大悟地道:“你們以為我在故意整治你們?”
“小人、不敢……”
如果說言逢歡這不是整治,他們能把腦袋拿下來當球踢!但言三哪裡敢說真話?
言逢歡擺了擺手:“真是誤會了!我只是看著小月在我旁邊走的穩穩當當的,以為你們這些修士應當也無大礙的。”
旁邊兩個早就調動靈力防護、修為不算差的修士(言空和沈銘之):“……”
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言三聽到這兒哪還不懂,言逢歡居然是為言寂月在討場子!
他臉色一變,當即認錯,衝言寂月的方向磕頭道:“寂月少爺!寂月少爺!我被豬油蒙了心!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原諒我這一次吧!”
後面四人也有樣學樣,趕緊求饒。
言寂月皺著眉挪開了位置,沉默地看了眼言逢歡。
“行了,起來吧。”言逢歡纖手衝著那幾人輕抬了一下。
幾人瞬間就被一股力道帶了起來,腳還哆嗦著。
與此同時——
橋底下的林海,突然伸出幾十條,粗約三人合抱的枝幹。
待接近時,枝幹頂端伸展出無數細小觸鬚,像手掌一樣貼近橋底,穩穩的支撐住了橋面。
無數藤條在橋底層疊穿行,填滿了縫隙。
橋兩側延伸出半人高的、微微外凸的橋欄,由藤條和綠葉組成,它們在上面蜿蜒出規整又別緻的花紋。
末梢延伸出去,開出了許多乳白的的小花,眾人鼻尖掠過一陣清幽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