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離一座廢棄古廟。
方澤正提縛著文牧之遺體的十字木架，來到古廟前。
在廟門口，方澤停住。
“得罪。”
方澤說了一聲，真氣一卷，束縛文牧之遺體的繩索斷裂。
方澤扶著文牧之遺體進入古廟。
古廟之中有準備好的衣服，面紗斗笠，斂容用具。
龍康界畢竟不是天洲。
在這裡，直接用萬里歸宗的手段可能會被誤會為妖人，別讓人往這邊想比較好。
不多時，方澤為文牧之斂容結束。
文帥換了一身白袍，面容悲憫安詳，和活人無異。
方澤點頭。
他抬起手指。
天傀指。
廢棄古廟佛堂前青燈光芒一暗，方澤指尖有一團黑色霧氣起伏。
天傀指點在文牧之額頭。
文牧之張開眼睛。
文牧之雙眼並無生時的光芒，但張開眼後，悲憫神態隱去，而是一種理性和威嚴並重的神色。
方澤微微點頭。
這應是文牧之生前最習慣的表情。
同時，方澤也有別樣的感覺。
轉修了九轉生死契後，再使用天傀指，有一種更深層次的理解。
有從只會用不知道原理，開始向知其所以然的轉變。
方澤看向文牧之。
文帥故鄉在龍康旬州天水城。
距離燕離兩千餘里。
“文帥，我送你回家。”
方澤說道。
文牧之屍身站起，略顯僵硬地抓起旁邊的黑紗斗笠，戴在頭上。
文牧之走在前方，方澤跟隨其身後，走出古廟。
……
十日之後。
龍康旬州，天水縣城。
天水地處旬州東南，大江怒瀾江貫穿旬州，天水在怒瀾江以南。
天水縣城城南，一戶獨門獨院的三合院。
院落不算大，但收拾的乾淨整潔，裡面似乎住著一戶小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