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也一時間變得躁動焦灼起來,說到底,男人就是種容易被勾引的可悲生物。
就算他太宰治也不是例外。
可他又因此格外有幾分警醒和小心,忐忑著疑心這還是試探和戲弄。
“當然是情侶之間該做的都做了。”
這樣曖昧地拉長語調,他深望進霧夕眼裡,試圖從那雙清澈但難以看穿的眼睛裡看透她的真實心意。
意動欲起又不是男性的專利,在她眼裡,有些東西也是昭然若揭,確定到理所當然。
太宰治心想,這家夥果然不安好心,之前提出邀約就是起賊心了。
……真是不怕吃虧。
唔,仔細想想她也沒什麼好怕的,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誰更介意誰更吃虧。
而且如果讓她覺得不滿或者不適,她也有隨時叫停的權利。
男女之前的差異,有時候可不是一個不公平可以概括。
那還是謹慎仔細點,堅決不要被她坑?
太宰治打心底裡否決了這個想法。
那樣的話,她就很有理由懷疑他有哪裡出了點毛病,沒準得懷疑他是因為不行才被甩的。
他於是轉過頭去看她,端詳得很仔細,接著又覺得光是看還不夠,覆手至她臉頰,好像在確認些什麼。
霧夕回望著他,眼神裡盈滿了喜悅喜愛。
逐漸拉近的距離裡,呼吸也漸漸交融一片。
那個吻自然而親切,彷彿久別重逢,似乎心心相印,讓太宰治幾乎想要嘆息。
他凝望著這個近在咫尺,可親可愛的女性,覺得好似看清了她又像是隔著層永遠看不清的霧。
是她本性裡的刁鑽惡劣,還是他那患得患失的情愫呢。
霧夕像只親暱著撒嬌的貓咪般拱了拱他,就像在他的心上重重撞了一下似地,使那裡越發綿軟成一片。
其實她生得嬌小,尤其有雙含情帶怨似的眼,是最容易讓人心生憐愛的。
可柔弱只是她最表層的一張皮,內裡盡是些逆意倔骨,完全不是個好相與的女人,鮮少有這種時候。
思及此處,太宰治忍不住嘆息出聲。
霧夕狐疑地瞅著他,在他臉上眼中都找不到答案,索性不想了,又湊過去親親貼貼,太宰治由著她圈著她,同她親近。
過了好一會兒才沙著嗓子勸她:“戀愛懷舊體驗到這裡也差不多了吧,再繼續下去不大好了。”
霧夕皺了下鼻子,不情不願:“電影又不好看。”
太宰治:“……”
他繼續勸:“你現在腦子不是很清楚,做冒失事後悔就不好了。”
霧夕自覺她清楚得很,雖然是臨時起意,但也稱得上膽大心細,事先調研都做了,實在沒什麼好反悔的。
於是拿手指頭在他胸口有一下沒一下地畫著圈圈,問:“我為什麼要後悔?”
太宰治:“再繼續下去就不能喊停了,你確定?”
霧夕笑嘻嘻地捶他胸口,“嚇唬誰呢,清醒一點,就這憑你這小身板,敢讓我不舒服,隨時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
她為什麼要天天被泉鏡花和夜叉白雪混合雙打,大概就是為了這個?
太宰治:“……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各種意義上被小瞧了啊,事已至此,也只能用事實證明自己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