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提示的目標都是同一個人,那個叫果戈裡的空間轉移異能力者。
不過呢,他們的態度裡都透著種能避就避,反正起碼要努力一下,但努力多半沒什麼毛用,你到時就聽天由命吧的感覺。
可霧夕已經安逸了快十天,遇到的事物都很友好,警覺心簡直降到了最低。
只有這種時候會悄悄冒個頭出來,給她一點刺激感。
“那家夥到底會不會出現啊?”
她自語著這樣問出口,很難說得清是害怕還是有些期待了。
“你說的那家夥,該不會是說我吧?”
帶著濃鬱探究意味的聲音從側前方傳來,霧夕確定前一秒那裡什麼都沒有,但現在有個裝著小醜風格誇張衣服,還穿出副習以為常德性的年輕男人坐在樹枝上,正託著下巴一臉好玩地看著她。
“你就是果戈裡?”
這是句陳述,霧夕思索著要不要加快速度試試看把這家夥甩在後面,但考慮到異能力者全都強到不講道理,面前這個還是個‘超級’異能力者,索性歇了這個心思,停在旁邊抬頭望他。
沒看到之前她對這個人就有過諸多想像和好奇,現在見到了,疑惑都快從嗓子眼咕咚咕咚著溢位來了。
果戈裡任她打量,他也打量她。
託著下巴仔仔細細地看,目光認真而深沉,他有雙透亮的淡金眼睛,深望進去卻好像什麼都看不到。
這打量持續了會兒,果戈裡晃蕩著小腿,大方道:“你好像有問題想問我?盡管問吧,能回答的我都會回答你喲。”
他還嫌這話說得還不夠誠懇,又補充了一句,“欸,事到如今,好像也沒有什麼不能告訴你的了,你就盡管問吧。”
霧夕轉了下眼珠子,問:“我腦殼出了點問題,把之前的事都忘光了,這個你是知道的吧?”
果戈裡笑眯眯地點頭,語氣裡帶著得意的小蕩漾,“我觀察你很久啦~”
霧夕指了下他腦後那條細長的麻花辮,“那個是真的還是假的?”
短暫地意外過後,他咧起唇角笑得像個孩童,“是真的。”
“真的嗎?”
“真的是真的!”
霧夕不怎麼信服的信了,然後商量著同他道:“我打算在十二點之前吃上午飯,你應該不會阻礙我才對?”
果戈裡從懷中掏出鐘表瞄了眼,“沒問題,要是趕不上我可以送你一程。”
這話說得,和送你回老家有異曲同功之妙,霧夕受不了地朝他齜了齜牙。
果戈裡笑得眉眼彎彎,“別擔心,不會發生讓你為難的事情。”
可下一刻,他的神情變得沉凝傷感。
“失去了記憶的束縛,你果然變得更快樂也更自由,可是觀念這種東西沒那麼容易擺脫,就算你不記得,周圍人也會灌輸給你,讓你下意識防備和害怕我。”
霧夕皺起眉頭,他望著她,笑得溫柔深情。
“我也許是這世上最不想傷害你的人也說不定,你不要害怕我好嗎?”
他這話說得實在認真,霧夕差點就要信了,好在還記得說一句,“那你保證不會傷害我,我就不害怕你。”
果戈裡眨了眨眼睛,“嗯,我可以保證在你恢複記憶前既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做違揹你意願的事。”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霧夕這樣腹誹,又覺得拿到這個有限度的承諾已經很不錯了。
至於恢複記憶後的事,對她來說遙遠得像隔著一輩子。
果戈裡打量著她的神情,豎起食指說:“還有一個小小的交換條件,你要不要聽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