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夕看了太宰治一眼,如果說費奧多爾和他的成算、心計是同一水準,那麼這場博弈,無疑是太宰治更吃虧被動。
因為他處於守護、防禦的位置,費奧多爾處在破壞、進攻的位置,難度系數相差不止一個檔數。
而她現在所做的事,就是藉助bug一樣的魔鬼借貸,試圖在費奧多爾那裡佔據主動與優勢。
男人的劣根性,在於總樂中擺布一個令他心動的,看似堅硬,實則柔弱沒有主見的女人。
他或許想從她那裡得到些什麼,也許想給予什麼,不過本質上沒什麼區別,都是享有支配的快感而已。
而從目前的資訊來看,費奧多爾確實很明顯地流露出那種超然淩駕般地掌控感。
總之,希望昨天她的表演讓他滿意,讓他足夠愉快吧。
而既然她試圖在這樣的狡猾多疑的對手面前扮演一個猶豫軟弱,外強中幹,會輕易被動搖心智,進而支配行動的形象,那就不能讓表演流於表面。
行為上的搖擺軟弱,也就是偵探社與afia的爭端中表現的逃避與不作為也是必要的。
這樣做的底氣,源於她信任偵探社有足夠的力量度過這次危機,而費奧多爾是註定會帶來更大災難的男人。
——話雖如此,可還是很不爽啊。
霧夕幽幽地嘆息一聲。
“真討厭啊。”太宰治突然道。
霧夕皺著眉頭望向他:“怎麼了?”
他說:“如果我不是異能無效化,晶子就能治癒我的傷勢了,也不至於躺在病床上什麼都做不了,起碼也能和其他社員一樣搜捕魔人了。”
霧夕奇怪地看著他。
他眨眨眼睛,疑惑道:“怎麼了?”
“我在想如果你不是異能無效化會發生什麼,回溯往昔那一系列被你無效化擺平的事件……這些就太遠了,還是說說這次狙擊吧,”
她煞有其事地豎起食指分析起來,“首先呢,費奧多爾都已經有機會狙你了,順便給你也安排上共噬的毒也是理所當然,這毒妙就妙在還要找個倒黴鬼配對,要麼自相殘殺,要麼一起死。以他的惡趣味……”
霧夕問太宰治:“你覺得他會挑國木田還是中也?”
沒等他回答,她就自己得出答案了,“中也的運動神經和條件反射還是很不錯的,而且異能是操縱重力,想讓他見血不容易,那就是國木田遭殃了。”
“想像一下那種景象,你覺得自己有異能無效化好還是沒有的好?”
太宰治彷彿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般笑起來,“果然我還是應該躺在這裡。”
霧夕望著他,突然問:“像你們這樣習慣計劃一切,如果情報足夠簡直快做到無所不能的家夥,是如何看待變數和意外的呢?”
太宰治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說:“再如果計劃,變數和意外也是再所難免,只能接受並且設定一定的容錯空間了。”
“你們會對變數和意外深惡痛絕嗎?”
“這倒是沒有,倒不如說一切都如計劃反而會很無聊吧,”
太宰治說:“會無聊到讓我想從樓頂跳下去。”
霧夕瞭然地笑了,“果然是人類的劣根性是相似的,你或者我,亦或者費奧多爾,恐怕也都是如此。”
太宰治眨眨眼睛,好奇地問:“你痛恨這點嗎?”
霧夕:“才不呢,正相反,我超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