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著在床上坐起身,期待著問:“欸,是什麼好訊息?”
霧夕:“昨晚中也帶著部下向偵探社宣戰,不過你也知道,他是個笨蛋,結果撲了個空。然後他上午又來,這次更慘,被亂步桑用激將法激了,拉進愛倫坡的書中世界。要在一千人中找到五百個犯人才能出來,考慮到他不喜歡思考複雜事情,直來直往的個性,我們都覺得他說不定能在書裡待上一整年呢。”
中也你這個傻子,真是從來不讓我失望啊!
太宰治為昔日搭檔的出色表現愣了下神,臉上剛浮現笑容就被霧夕眼疾手快地按倒回床上。
“再好笑也麻煩你憋住,千萬別把你的傷口掙開,否則腸子流出來還得麻煩醫生給你塞回去再縫好。”
倒也不必說得這麼恐怖。
太宰治被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前女友穩穩按住,掙紮不得,終於意識到自己如今只是只虛弱無力病號的現狀,就算前搭檔加競爭對手犯蠢外加倒黴催到了極點,他也生不出嘲笑的心了。
他望了霧夕一眼,心想,這的確是個好訊息,不過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霧夕是怎麼想的呢,她認為中原中也最好在小說裡多待一陣子,聽說那裡也餓不死人。
既然如此,那他就待到長腦子或者事件平息好了,否則被偵探社耍也就算了,萬一被費奧多爾玩弄就不好了。
她神色淡淡,還是看不出喜怒。
果盤裡小塊的蘋果擺放整齊,已經有些氧化地發黃,她也沒有吃一口的興趣。
太宰治能隱約感到壓抑不快的氛圍,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畢竟現在的境況……
但能在這裡見到她,這樣的情境裡看到她這樣的狀態,讓太宰治安心。
“霧夕,現在又不是週末,你不用去上班嗎?”
像是忽然想到般,太宰治眨著眼睛好奇地問。
霧夕面無表情道:“不上,沒心情。”
太宰治促狹著問:“是擔心我擔心到不想上班嗎?”
她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把他失去意識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簡要但清晰地說了一遍,最後道:“這是偵探社和afia之間的戰爭,社員們都有賭上性命也要挽救伯父性命的覺悟,你們太給力,倒沒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了。我本來打算留在宿舍睡覺,作之助說你在醫院沒人管,讓我不如過來看顧你。”
偵探社社員當然有為了社長死戰的覺悟,不過霧夕怎麼會幫不上忙呢?
雖然太宰治認為這場對抗偵探社未必會是處於下風的那個,但他們的優勢還沒有明顯到能安心無憂的地步吧?況且時間真是太緊迫了。
他試探著問:“我覺得什麼都不做,放任自流也不是你的行事風格。”
“可是我能做什麼?我不是異能者,加入特務科也沒滿一年,既無力又沒有像戰士那樣堅毅的精神,”
這話說得像沒有感情的陳述,“雖然焦心煩憂,但也只能把希望寄託給偵探社,還因為心煩意亂,班都不去上了。”
說完,她沖著太宰治極淺淡地笑了下,“現在想想,你當初說的話很有道理嘛,我該不該和偵探社劃清界限另當別論,我們之間那條界限不是一直存在而且不容忽視嗎?”
太宰治愣了下,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這樣嗎,情況和我之前預測的一樣?”
霧夕眼前浮現出和費奧多爾交談時的情景,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是呢,就是最糟糕的情況,思來想去居然只有放任自流,靜觀其變這條路可走,因為但凡輕舉妄動,行差踏錯,倒很可能踏入陷阱,沒準還要帶累別人。”
作為敵人,費奧多爾就是這麼可怕。
以前太宰治在afia當幹部的時候,曾被評價妄圖揣測他想法的人,都會陷入思維的迷宮無法解脫。
霧夕覺得這種說法有點誇大其辭,可如今她終於在費奧多爾身上體會到了這種等級的難纏。
因此,她在主動出擊和被動等待中選擇了看起來更消極的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