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專門為他準備的?
霧夕道:“別看我這樣,也是有在和伯父學習防身術的,他是個嚴厲的人,偶爾也會有被摔打得很痛的時候。”
太宰治眨眨眼睛,難以想像那樣的場景。
再接著覺得擔心。
“你的體質基礎擺在那裡,體術再怎麼練也那樣,沒必要這麼辛苦。”
霧夕不涼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太宰治便道:“抱歉,沒有說這樣不好的意思。多一點防身的手段也挺好的,只不過我覺得比起辛苦鍛煉,也許練練槍之類更好些?”
聽到槍這個字眼,她就不由皺起眉來。
太宰治見她這樣,也不說話了。
“好累。”
過了會兒,他拖長了語調說:“我想就這樣睡一會兒,你陪陪我好嗎?”
藥已經擦好了,霧夕用紙巾擦著手指頭,聞言點點頭道:“好,過半小時我叫你?”
“嗯。”太宰治合上眼,因為放鬆,很快就半睡半醒了。
霧夕大概在他身邊看書吧,偶爾聽得到書頁翻動的聲響。
房間窗戶是開著的,微風混和著陽光的氣味吹進這個房間。
一切都是那樣的適意,恰到好處。
我果然只能在她這裡,感受到安寧與放鬆啊。
太宰治嘆息著想。
這時,他感受到極細微的動靜。
像是手腳撐在塌塌米上,剋制著不發出聲響的動作。
你是想做什麼呢?
他有些期待地想。
少女纖長微涼的手指,拂過他的額角與發絲,在他眼角停了停,又極輕地碰了下他的傷口。
太宰治享受著被珍惜憐愛的感覺。
他心想,或多或少,就算沒有我眷念你那般深切,你也是喜歡著我的吧?
能不能越來越多地喜愛我,直到能被稱之為愛的地步呢?
霧夕好像在低著頭望他,發絲垂落在他臉畔,刺得他微微發癢。
帶著些嘆息,她極輕聲地說:“太宰,你也不會一直這樣,讓我擔心下去吧?”
心底裡泛起細密的,不算強烈,卻如雨絲般連綿不絕的痛楚。
太宰治的心彷彿沒有止境般墜落下去。
可他依舊閉著眼,安恬般地熟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