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對他的提議一點都不意外,平淡道:“不行啊,我不適合做afia。”
“為什麼?”太宰治眨著眼睛,像是遇到想不通的事一樣。
“明明很合適啊,織田作不喜歡思考複雜的事,又缺錢,而且身手好,也不是糾結善惡對錯與否的型別,我怎麼想,都覺得你很適合afia呢。”
霧夕看了眼太宰治,心想,真該讓森鷗外看看啊。
他這位得力屬下,不止自己給他賣命幹活,還不忘幫他招兵買馬。
——開玩笑的,其實就是個幼稚鬼而已。
遇到有趣的,看得順眼的物件,就不管不顧地把對方拉到身邊,方便隨時貼貼,說到底就是這麼回事。
“我的原則是不殺人,”
織田作之助平淡地拒絕了這個提議,“所以是做不了afia的。”
順毛摸,搭臺階,各種哄。
整套流程一樣不少地走下來,霧夕終於從織田作之助那裡接走了太宰治。
離開了那棟居民樓,他們卻還在談論他。
“織田作說自己不殺人的時候,你怎麼那麼驚訝?”
閑聊的語氣,太宰治問。
霧夕道:“我看他不是一直當郵差的……你覺得他以前是做什麼的?”
太宰治做出思索的模樣,拉長了語調道:“嗯~是做什麼的呢?”
霧夕受不了他,道:“別賣關子了,你可是在人家那裡待了好幾天了。”
太宰治看似懶散,實際上很勤勉,這體現在他的思維上。
他簡直是習慣性地解析和思考周圍的一切事物,眾所周知,腦瓜子這種東西是越用越靈,照這樣下去,他大概會越來越聰明——有時霧夕覺得,他簡直是‘慧極必傷’這四個字的寫照。
太宰治道:“織田作從前多半是個殺手。”
然後看著她那‘果然如此’的臉色問:“不過你是怎麼猜到的?”
霧夕沒有賣關子的習慣,很坦誠地說:“就是那句‘不殺人’。”
這下子太宰治真好奇了,“欸,為什麼?”
霧夕看了他一眼,“原來你也有注意不到的地方啊。”
“殺人,殺人,殺人,”
她足唸了三四次,緩慢地計較著發音,就像剛學日語一樣,然後問:“現在明白了吧?”
“明白了,”
太宰治微笑了下,感慨道:“織田作一定是個很可怕的殺手。”
否則要怎麼做到,把殺人這兩個字說得毫無起伏,理所當然,就像喝水那樣平淡無奇的呢?
少年人的心思跳躍無常,剛才還想著新認識的有趣‘友人’。
現在就定格到身側女孩的身上。
是很不錯的天氣,蔚藍天空中飄浮著大朵棉花似的雲朵,
不算溫柔的風力吹拂下,太陽時隱時現,這一刻,她恰巧在過分耀眼的光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