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夕大感頭痛,從櫃子裡翻出藥和繃帶,給他處理過傷口之後,拿了幹毛巾給他擦頭發。
牆壁上的時鐘指向淩晨兩點,她的睡意和脾氣全部被蒸發幹淨,只問他:“這傷倒像是被砍的,afia現在改用冷兵器戰鬥了?”
太宰治眨眨眼,因為被伺弄的舒服,總算有了點活泛氣。
“哦,這個啊,是上次和中也一起對付蘭波時被他役使的先代用鐮刀砍到的。”
霧夕對中原中也被羊背叛,加入afia的始末都已經大致瞭解了。
這件事死了不少人,也改變了不少事,不過都已經塵埃落定,沒有追究的必要了。
她問:“這些天當afia感覺怎麼樣?”
太宰治打了哈欠:“偶爾會遇到好玩的事,不過大部分時候很無聊,就像這世上所有的其他事一樣。”
霧夕並不想知道他所謂好玩的事是什麼,只把用來擦頭發的毛巾放到一邊,開始解起他纏在眼上的繃帶。
太宰治有些不爽,輕輕地哼了一聲。
霧夕把解下來的繃帶團成一團丟進垃圾箱裡,打著哈欠看了他一眼。
太宰治嘆了口氣說:“唉,本來以為能讓中也當我的狗,沒想到他被指派成紅葉大姐的直屬手下了,真可惜。”
霧夕沒搭話,只思考著要怎麼把他打發走好繼續睡覺。
太宰治轉動著眼珠望向她,突然問:“你不怪我嗎?”
“不怪。”
“真的嗎?”
霧夕心想,她連森鷗外這個始作俑者都不怪,怎麼反倒要怪他呢?
她說:“中也當這個羊的首領做的並不算好,甚至也說不上情願,當一個人不清楚自己要走什麼路的時候,就免不了會被別人推著走,比較起來,我倒覺得森醫生還算不錯。”
太宰治若有所思似地點了點頭,直挺挺地躺倒在她的床鋪上,發出一聲舒適的喟嘆。
霧夕看著他那副樣子,心頭默唸‘別生氣,生氣一點用都沒有’。
如此反複了七、八遍,才像個老父親般把他原諒,繼續循循善誘。
“中也的事你應該引以為戒才對,你真的想做afia嗎?”
太宰治噘著嘴不滿道:“好煩啊,偶爾也會有像我這樣,什麼事都不想做,也就是做什麼都無所謂的人吧?”
說完望向她問:“那你呢,想好要做什麼了嗎?”
“沒有,”霧夕道:“但我要先念書,好好想清楚再做決定。”
太宰治打量著她,看她神態平淡而堅定,不由想,太狡猾了。
既不說謊,也不說實話。
迎著他不滿的視線,霧夕打了個哈欠,妥協道:“我真的困了,你困了沒有?”
太宰治點頭,然後閉眼,發出規律的呼吸聲,一整套動作流暢無比。
霧夕看了眼窗外又大起來的雨,認命地從櫃子裡拿出床被子鋪到旁邊,側蜷著身體躺下。
她盯了眼太宰治,看他‘睡’得很乖巧,動也不動一下,再說也實在是很熟悉他了,並沒有被侵略領地的不適感。
於是也很快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