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夕同與謝野晶子說了些在華國的舊事和成長經歷,一起看了會電視節目,期間還收到太宰治的短訊,問她去了哪。
可能是森鷗外告訴了他什麼吧。
霧夕編輯了這裡的地址和大概發生的事情發給他,又另外申明:“這幾天我大概沒辦法去找你了,你有空的時候可以來找我,但最好留意別被人發現。”
太宰治沒有再發短訊過來,霧夕就專心看了會電視,等到九、十點鐘才回自己的房間。
她看了會兒書,留意到窗外響起淅瀝瀝的雨聲,初時下得不太大,但很快就有了傾盤大雨的勢頭。
雨夜好眠,她有了睏意,洗漱過後就睡了。
這一覺睡得安穩甜蜜,卻被一陣奇怪的敲擊聲吵醒了。
霧夕睜開眼,一時沒習慣沒有光源的房間,什麼也沒看清。
窗外的雨聲還沒有停,但稀疏了許多,朦朧晦淡的天光從外面透進房間來。
她一時失神,疑心自己是被風吹動什麼的聲音驚醒,卻聽見窗外傳來熟悉的呼喚聲:“是我啦。”
霧夕一骨碌爬起來,呼啦一聲拉開窗戶,被夾著雨絲的風吹得精神一振。
這才看到外面站著個高挑纖瘦的少年人。
俊俏稚嫩的臉,右眼上蒙著繃帶,不合身的黑色西服外套,不是太宰治又是誰?
來都來了,現在問他下著雨還這麼晚過來幹什麼也沒有意義。
霧夕盯了他兩眼,示意他爬窗戶進來,自己披上外套把床頭櫃的燈開啟,趁著暗橘色的光去看牆上的掛鐘。
原來也不算太晚,還沒到淩晨一點。
“你睡不著嗎?”
太宰治像是直接淌在雨裡過來的,外套濕了一大半。
雨水順著他蓬鬆柔軟的棕黑色發絲流到臉上。
順著衣擺滴到地上。
他凝望著她,許是燈光暗淡的緣故,鳶色的眼瞳裡一絲光亮也透不出來,倒像是能吞沒光線,深望一眼就覺得心悸。
然而霧夕稍一移開視線,太宰治那很是透著幾分可憐的,低啞啞的聲音就響在了耳邊。
“是啊,我睡不著,又找不到能做的事,就像被什麼東西牽著一樣,不知不覺就來了這裡。”
那你也不知道打把傘嗎,搞得自己像只被淋濕的小狗一樣。
霧夕把這話咽回去,推了他一把說,“浴室在那邊,你先去沖沖熱水暖和一下,別感冒了。”
他就很聽話地把外套掛到了衣架上,進去了浴室。
聽著花灑沖淋的聲音,霧夕暗中祈禱睡在隔壁的與謝野晶子睡得死一點別被吵醒。
她真的不想解釋這種意外狀況,也不想在才認識一天的伯父面前說明自己那‘糟糕’的交友情況。
大概十幾分鐘過去,浴室裡的水聲停了,太宰治大概把水溫調的很高,穿著襯衫西褲走出來的時候像是身上蒸騰著熱氣,蒼白的臉上也泛起異樣的血色。
霧夕皺了下鼻子問:“你身上怎麼有血的味道?”
太宰治眼睛微動,道:“大概是前幾天受的傷裂開了?”
怎麼你身上還有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