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長安是關隴根基之地。
李淵則是關隴貴族們一手推上皇位的,能怎麼樣呢?
陳叔暗自搖頭,信步走向附近的柴薪市場。
木炭的價格高的離譜,普通百姓根本無力消受。
大雪天,樵夫無法打祡,而且林木潮溼,不便運輸焚燒,故而乾柴價格飛漲。
能有錢買柴生火做飯就不錯了,烤火取暖想都不要想。
難怪萬年縣上報,有好幾位老人凍死在自家榻上,陳叔達經不住連連搖頭。
“陳公不必憂慮,此事已有解決之道。”
聲音在身後響起,陳叔達轉身瞧見了杜如晦。
“克明也在啊!”
杜如晦欠身一禮:“是,下官來西市查究柴米油鹽行市價格,未曾想陳公親自前來體察民情。”
“克明適才所言何意?”
“下官得聞城南一帶,各家各戶都在改灶建炕。”
“炕?那是何物?”
“磚石土坯砌成平面,上方鋪置席子被褥,下方中空,與灶臺相連。
煙火透過,三餐烹飪柴薪餘熱即可暖和整日,得以溫暖安眠。
灶臺修改之後,柴薪耗費僅為原來一半。”
“果真行之有效?”陳叔達聞言,頓時眉頭一動。
“下官家僕已經前去驗看過,確實如此。”
杜如晦出身京兆杜氏,家宅就在城南,對那處熟悉,想來不會有錯。
“可知此法從何而來?怎地以往不曾聽聞。”
“尚在查問。”
杜如晦話音落地,一道身影快步而來:“原來克明也知曉此事,我亦派人前去打聽,快有訊息了。”
“玄成?”
陳叔達不禁莞爾,走一遭西市,偶遇杜如晦也就罷了,魏徵亦緊隨其後。
太巧合了!
“查問清楚,倘若果真有效,當在關中,乃至整個北地推行。”
“下官亦是如此想法,火炕大行於北地,可解百姓冬日淒寒,省下不少柴薪之資。”
三位路途“偶遇”的大臣,就這麼在西市街邊談起一樁利國利民的大事來。
魏徵見身旁車馬行人不斷,過於嘈雜,隨即提議:
“想必陳公與克明也都尚未用膳吧?不若找家酒樓食肆,用些飯食,等候訊息,不知二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