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國,亡了…父皇,沒了…我皇兄也落到他們手裡,不知正遭受什麼折磨…
我…我卻在這裡,吃好的喝好的,我有什麼顏面活在這世上?!”
梁牧悲從中來,聲嘶力竭地喊道:
“我就是個沒用的廢物!為什麼是我在這裡,若是父皇和皇兄在此,他們定然有辦法重回縉國!
可偏偏是我!是我這個什麼都不會,什麼都辦不了的孬種!
我應該在縉國的!我應該用血肉之軀去抵擋茲丘國那幫匪徒的刀劍!而不是讓百姓,讓臣子,讓我的父皇和皇兄!”
梁牧一遍遍捶著自己的胸膛,此刻,他對自己的厭惡達到了極致!
哭了不知多久,梁牧緩緩抬起頭看向沈臨鶴,聲音已是嘶啞:
“沈大哥,你跟我說實話,這次出使大慶國,父皇和皇兄是不是已經對戰局有所察覺,他們知道可能會抵擋不住,才會安排我帶著玉璽來大慶?”
沈臨鶴看著梁牧頹敗的神色,即便不忍,他還是點了點頭,輕聲道:
“是。”
梁牧的嘴唇哆嗦著,眼淚再一次湧出。
其實曾叔把一切都告訴他了,可他還想從沈臨鶴的口中再確認一次。
他目光呆滯地望著窗外越發陰沉的天空,喃喃道:
“可我什麼都不會啊,把玉璽留給我這麼個廢物,依舊什麼都改變不了啊…
父皇已死,皇兄尚在他們手中,我…”
梁牧的聲音一頓,忽地瞪大了眼看沈臨鶴,急急說道:
“對了,我皇兄還在耶律祈那個賊人手中,我…我可以拿玉璽去換我皇兄!”
他希冀地看向沈臨鶴,想要看到一副贊賞的神情,聽到他說同意。
可對上的,只有沈臨鶴沉沉的目光。
梁牧的脊背又彎了下去,他垂下頭,窩進了圈椅裡。
整個人像是一頭無能為力的幼獸。
“對不起,父皇與皇兄把玉璽交給我,定不是讓我拿玉璽去換人的,可是…可是我沒有別的辦法…”
沈臨鶴看著他低垂的頭,聲音平靜道:
“這幾年讓你看的書都白看了嗎?”
梁牧一愣,怔怔抬起頭來,有些不可置通道:
“諸子百家和…兵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