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說的是靈臺山。”
“你聽錯了。”
“你說錯了。”
“對,我說錯了。”
雖然,佘非忍已不再是孩子,可師父的懷抱仍然讓他很是安心。他把下巴抵在宣六遙的肩上,說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師父,我能叫你一聲爹嗎?”
“當......”
然字還未出口,佘非忍已經狂笑著、風捲殘雲般地滾了出去。
宣六遙的手虛虛地攏在身前,耳旁尤存這臭小子放肆到尖利的嘲笑,不甘心地張了張嘴:“......然。”
開春一般也是最忙的時候。
宣六遙帶著胡不宜、佘非忍在領地上巡視。
西北一帶,除了邊境的大軍不歸他管,這裡土地上的收成大多歸屬於他。他要督促著封地上的佃戶、牧民們做好農田、牧地、畜牧配種生養的事。
雖然也有個老戶頭在替他幹這些活,但他作為領主,總也要過問。
這一日老戶頭又跟他提起家裡的小女兒,他的小女兒已經十七了,長得嬌豔美麗,他想把小女兒送給宣六遙做侍妾。
他招招手,將屋裡的小女兒喚到身邊,推到宣六遙跟前:“我的爺,您看看,阿扎她就是為侍候王爺您而生的,您若不收了她,她就什麼用也沒有,還不如一條看家的狗。您看她的一頭烏髮、結實的臂膀和腰身,她一定能替您生下十個、八個小王爺。”
阿扎的大眼睛幾乎比胡不宜的還大,黑長的睫毛忽閃忽閃,鼻子挺直,肌膚雪白,像一隻充滿汁水的大蘋果,正等著被捧進他的手裡咬一口。
她微低著頭,眼睛卻不停地往他身上瞄,嘴角含羞帶笑。
宣六遙原本出於尊重,已下了馬,此時阿妃跟他站得頗近,他有些窘迫,回頭看看騎在鹿背上的胡不宜。她嘴角也含著笑,但看起來像是冷笑。再轉過去,馬上的佘非忍也含著笑,卻似在譏笑。
沒一個好相與的。
他無奈地轉回頭,微笑著搖搖頭:“本王沒有納妾的打算。”
“做妃子也行。”
老戶頭眼巴巴地看著他。
妾都不行,還要做妃子?
宣六遙啞然失笑,扯開話題:“走吧,帶我去看看他們的田開得如何了。”
老戶頭有些失望,嘟囔著往前走去。
宣六遙腳一邁,打算從阿扎身邊繞過,沒想到阿紮腳一伸,身子輕綿綿地撲了上來。原來勾引男人的事情,不管什麼地方的女子,都會有。
他以為阿扎是不小心絆了腳,趕忙伸手撫住。
阿扎順勢貼緊了他,手臂也乖巧地攏上他的腰。她長得漂亮、身子也豐腴,似乎也不怕冷,穿的裙袍薄薄的,都能感覺到她的玲瓏凹凸。
可惜宣六遙只對動心的女子動情,並未察覺阿扎的真實意圖,看在她是老戶頭女兒的份上,頗是耐心地扶著她,囑她注意腳下。
阿扎粘粘乎乎了好一會,才被宣六遙拉開,卻也覺著木王沒有立刻推開她便是喜歡了她,歡天喜地地跟在他身後,看著他對著逐漸生出濃綠的田園、草地揮斥方酋,少女的眼裡長滿了灼亮的星星。
宣六遙跟著老戶頭幾乎轉了一整日,都是用腳在走,到傍晚回到木王府時,已是累得什麼都不想管,只一頭撲倒在長長的椅榻上,閉著嘴抱怨:“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