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胡不宜嫌棄地咦了一聲。
佘非忍又說:“還有一個地方,師父應該也長了的,但他不讓我看。”
“哪裡?”
佘非忍看宣六遙睡得很沉的樣子,神秘地招招手:“我給你看。”
他一雙罪惡的手伸到宣六遙的肚腹上,正要拉開他的褲腰,宣六遙福至心靈,叮地醒了過來。他一把捂住褲腰抽身坐起,驚恐地看著兩臉好奇的另倆人:“你們想幹什麼?”
胡不宜被趕回了她自己的帳,她都沒來得及告訴宣六遙,莫姐姐在哭,就灰頭土臉地滾回去了。
佘非忍被罰在營帳內扎馬步,頭和手上各頂著沉甸甸的書冊,若是一個時辰內不掉,才能允許上床睡覺。
帳內只一盞油燈在桌上。
宣六遙坐在桌邊,撐著頭苦思冥想。
這些年自己帶著他倆在外漂泊,也是少了教導。想來還是要回到京城安居下來,請一個先生教佘非忍,再請一個女夫子,專門教導莫紫萸和胡不宜。
至於練武這一塊,這倆人都比他強多了。再說也請不起武師了。
這就這麼定了。
過兩日就跟溫若愚辭行。
他打定了注意,一拍桌子,上床睡覺去了。
一旁的佘非忍扎著馬步頂著書,一臉苦相地看著師父酣然睡去,也不知他是真睡了,還是假睡著。
封玳弦大約是受了公爹的訓誡,一大早提了一籃糖糕鑽進了莫紫萸的營帳裡。
莫紫萸還睡著,胡不宜已經起來,看到她手裡散發著香氣的籃子,伸手要拎:“裡面是什麼?讓我看看。”
封玳弦把籃子往身後一藏:“不是給你的,是給莫小姐的。”
“莫姐姐的不就是我的麼?”
“不是。”封玳弦看看這個曾跟自己並肩戰鬥過的半大丫頭,軟下聲氣,“你的我再給你買,這個是昨日的,不好吃了。”
“哦。”
胡不宜乖乖讓到一邊,眼巴巴地看著封玳弦把一籃“不好吃”的糖糕擺到莫紫萸的頭邊。
“莫小姐,起床啦,我來給你賠罪了。”
莫紫萸朝另一邊翻了個身,也不知醒了沒有,反正沒理她。
封玳弦有些來氣,蜷起手指,用硬硬的指節用力推了推莫紫萸的後腦勺:“我知道你在裝睡,裝,就喜歡裝!”
莫紫萸捂了後腦勺,開始抽抽噎噎。
“這麼大人了還哭?哭給誰看呢,他又不在。”封玳弦驚得往後仰了一仰,很覺不可思議,想了半會兒,扔下一句,“我反正給你賠罪了,回頭別又告我的狀。”
她起身就走,一掀帳簾,背影隱入日光之中。
她倒是清爽了。
莫紫萸的哭聲漸漸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