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溫若愚震驚地看著宣六遙。
“為什麼?”
與此同時,宣六遙也震驚地問封容醉。他看到他舉劍擊殺溫若愚,想也未想,他抽劍刺傷了他。
封容醉一頭撲倒在地,昏死過去。
封容醉被塗了傷藥、包紮了傷口,臉色蒼白地趴在溫若愚的大床上。
溫若愚聽了宣六遙說他看到的情形,沉默了一會:“他終究是個小狼崽子,養不熟。”
“溫兄打算怎麼處置他?”
“等他養好傷了,把他還給宰相大人吧。我這邊船隻都在封頂,還要忙一段時日,實在沒有餘暇管著他。若是他再這麼冷不丁來一下子,我死也就算了,那些船隊,溫家軍,慧州的百姓怎麼辦?我一死,賊寇得了訊息總要來鬧一下的。”
“也好。若是封宰相問起,溫兄實話實說便是。封宰相即便怨我傷了他家公子,也無可奈何。”
溫若愚沉默地點點頭。
夜籟靜寂,兩人打了地鋪,也未注意到床上封容醉流了眼淚。
原本打算讓封玳弦和溫不苦照顧傷中的封容醉,但佘非忍主動請纓,宣六遙想著或許兩人也沒多少日子在一起,也就應了。自己帶著胡不宜往城裡去,打探賀月晴大叔伯的家。
他們是去過的。
也就很順利地找到了。
大門緊閉,門上掛著鎖,鎖上落了塵,像是很久沒有開啟過似的。
不對呀,他家不是還有兒子嘛?
宣六遙還在苦惱地抓腦袋,只聽“轟”的一聲,胡不宜已經將大門踢開了。門鎖咔地歪在一旁,從門板的邊緣飛起許多細塵。他不由得吐了吐舌頭,心想這胡不宜,將來誰敢娶她?佘非忍拿得住她麼,可別讓她整日裡揍成一顆球哦。
若真如此,倒也好的,省得這小子出去不幹好事。
“宣六遙,走。”
胡不宜站在門前,回身看著他,她的個子又長高不少,長手長腳,眼睛還是那大麼,又黑又亮,每次看他時眼裡就滿是濃郁的果香。
嗯,果香。
甜的。
“走。”他率先一步走了進去。
胡不宜踢開的門,即便後面是萬丈深淵,他也得進去看一看,若不然哪裡對得住她的一片好心?
還好此處只是一個普通的院子,看起來連個機關也沒有,平平靜靜的,毫無生氣,地面、桌面蒙著一層薄灰,似乎自賀家大叔伯夫婦死後,就沒有人再來過。
翻翻各處櫥櫃,也無甚特別之處。
要麼,去月晴家問問?
兩人又去了月晴家,開門的,卻是大叔伯的兒子。
雙方俱是一楞。
“賀公子,雪消在家麼?”
“她去年得病死了。”
“死了?那,月晴呢?”
“嫁人了。”
賀大叔伯的兒子很是冷淡,垂著眼斜睨他們,也不請他們進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