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買醉。
已經買了十來天了。
他好幾次都看到封容醉帶著佘非忍上樓,也聽埋伏的白溪山說看到他倆有兩次進了一個隱秘的房間,當日便會有數個女子從後門被送進醉紅樓調教,也不知可是巧合。
但若說這些女子是被封容醉拐來賣進去的,這種事他也是做得出來的。
白溪山說的時候盯著宣六遙,他不確定宣六遙知不知道佘非忍在跟封容醉一起,但看他毫不意外、只難過的表情,想來是知道的。
所以他喝著喝著,酒便真的進了嘴裡,灌進腸子,湧進心裡。
喧囂聲漸息,晚得連嫖客們都知道要歇息了。
宣六遙打了個酒嗝,浮著腿腳離開醉紅樓,慢慢拐進一個僻靜的巷子。他要去一個固定的地方,那地方是白溪山找的屋子,因為他是一個外地來的,孤單無聊沒有女人陪的男人。
他的桃木劍被他用障眼法變成了一塊不入流的石雕掛在腰間,晃晃悠悠、東碰西撞,越發顯得他腰步輕浮不定,身子左歪右倒。他時而打個嗝,時而哼唱一段聽不清的小曲兒,被人從巷後的院子裡罵一聲“貓尿催的!”
“你才貓尿催的!你全家都是貓尿催的!”他站住腳低聲回罵一句。
這一世他難得粗魯。
粗魯的人自有他的痛快。
不痛快的,是他一轉身便撞上了旁人。他以為是不小心撞了路人,下意識地道歉:“對不......”
後半句噎在喉中。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高一矮兩個身影。
雖夜色朦朧,這身影,他一眼便認出來了。
倆人的臉上戴著面具,面具是兩隻狐狸,一隻紅狐,一隻青狐,面具後的兩雙眼睛幽黑如井,散著危險的死亡氣息。
他差點脫口而出:非忍!封容醉!
封容醉迅速抬手在他的後腦勺上敲了一下,他知道是被點了穴,但身子並未麻木,應是結界及時開啟替他擋了一下。他乾脆默不作聲,任由封容醉將他扛起,扛去了一處僻靜的河邊。
那河從城外流進,水色在黑暗裡顯得暗沉幽深。
封容醉將他扔到地上,問道:“打算怎麼玩?”
聲音在面具後有些嗡聲嗡氣,但聽得清楚。
“先剝光吊起,然後從前邊開始割。”
“褲子先不脫了吧,屎啊尿啊的太噁心了。”
“可惜不能帶到城外,我想聽聽他們的叫聲。”
封容醉噗哧笑了:“下次去城外捉人。碼頭上有的是人。”
“行。”
封容醉蹲下身開始剝宣六遙的衣裳,他慢條斯理地拉開帶子,把衣裳扒開,嘴裡嘆息道:“有沒有俊一點的,你玩之前我還能玩一玩。”
佘非忍一聲不吭。
封容醉似乎覺著不對,轉過臉訕笑:“開個玩笑。本公子......有你了。”
他迅速轉回頭繼續扒衣裳,然後一邊從腰裡抽繩一邊嘀咕:“這人穿的衣服大這麼多?也是,個子矮買不到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