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顏有些害怕,這怕不是個瘋子吧?屋裡還有她的孩子呢。
她轉頭吩咐身邊的桃紅:“去拿一兩銀子給他。”
這是準備打發他走了。
佘非忍裝神弄鬼不是為了弄這一兩銀子的,他立刻恢復了正常,沉聲問道:“這位夫人,請問站在您身後的女子是誰?”
朱青顏回頭瞥了一眼,又看看正拿著銀子往他走過去的桃紅:“我的婢女。”
“不是婢女,是位既尊貴又美貌的夫人,年紀約在二十八、九,眉眼間跟夫人您頗有幾分相似。”
“夫人?”朱青顏的臉色有些發白。
她又回頭望了一眼,又看看佘非忍這個小老頭道長,眼裡露出幾絲懷疑。
“是,她說她一直擔心您嫁不了好人家,如今她放心了。”
這下朱青顏的臉色真的白了。就算這小老道曾經打聽過佘家的情況,但是姐姐跟她說的私密話,外人卻是不知道的。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她還說什麼了?”
“她說,她的兒子不見了,她想她的兒子。”佘非忍盯著朱青顏,看她打了個顫才滿意地說下去,“她現在只能看著你的兒子。她問你能不能替她找回她的兒子,這樣,她就不再看著你的兒子。”
雖然這話有點繞,但朱青顏聽懂了。她的頭髮根顫顫巍巍地豎了起來,臉色更是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半晌,她站起身,悽然地笑了一下:“如此說來,我得請高人作法了?”
“作法?貧道倒是可以一試。”
“哦?”朱青顏看他一眼,乾脆利落地說道,“我不信你。”
“禍福自擔,貧道本不該插手。告辭。”佘非忍也是乾脆利落,一伸手將茶几上的那一兩銀子摟進兜裡,轉身就走。
朱青顏的屋子離宅子大門約摸八百步,佘非忍一邊走一邊心裡唸叨:“叫住我,叫住我。”
一百步,沒人叫。
三百步,沒人叫。
五百步,仍是沒人叫。
佘非忍一狠心,跟白樹真無聲地說道:“去,咬她一口。”
“加不加毒?”
“一點即夠。”
“好。”
“等等,不要加毒。”若是朱青顏被毒得神志不清、臥床不起,後邊的戲如何演下去?
“好。”
懷裡一陣溫熱的遊動,那遊動往腳下去了,隨即白樹真如一道閃電似的,直往朱青顏的屋裡游去,不一會,裡頭傳來一陣驚叫聲,悽慘驚慌,連綿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