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簾一掀,有人走了進來。
抬眼一看,是莫紫萸,一身灰袍,腰間纏得緊緊,烏髮盤在頭頂,用一根紫木簪插著,英姿颯爽。她走向他,臉色平靜,不喜不怒。
“紫萸?”
他驚喜一笑,約摸是笑容甜美如酒,打動了她。
她浮起一個慈祥無比的微笑:“六遙,今日有空麼?”
“有,有。”
他忙不迭地點頭,直盼著她坐下來跟他好好說說話,或是說出想要他帶她出去轉轉之類的請求。畢竟昨日他帶了封玳弦去海邊,卻沒有帶她,心裡著實有些愧疚。
而那封玳弦又總是粘粘答答的,惹她誤會。
她笑眯眯地:“雪消問什麼時候去衙門過契,她大叔伯那邊隨時恭候。你可不可以陪著一起去?我對此間契約律法不太熟悉,有你在,想來那溫縣令也不敢糊弄。”
哎喲,竟把這事給忘了。
宣六遙趕緊下床:“好。此刻便動身。”
“多謝。”
他頓住,一條腿尚撐在鋪邊。
她有些疑惑:“怎麼了?”
他看看她,為難地摸摸頭:“那個......”
“有什麼不妥嗎?”
“倒也不是......就是,早飯還沒吃,餓得沒力氣。”
他摸著肚子,苦著臉看她。
她微微睜大了眼,無可奈何:“你等著,我去替你拿。”
“多謝。”
他還上一句客氣話。
她瞪一眼,轉身離去。不一會端了粥和饅頭過來,放在桌上,招呼他們:“來吃。”
佘非忍和胡不宜圍了過去,宣六遙卻坐著不動。
“你來呀。”莫紫萸喚他。
他動也不動:“餓得走不動......”
胡不宜咚地蹦過來,自告奮勇:“我來扛你!”
不識趣得很。
他衝著她一邊努嘴,一邊挑眉毛:去!一邊去!
胡不宜仰臉看了他一會,恍然大悟,扭臉喊道:“莫姐姐,宣六遙想親你!”
“哈哈哈!”佘非忍笑得差點摔下凳子。
莫紫萸往嘴裡塞了一小塊饅頭,慢悠悠地說道:“你猜錯啦,人家想親的明明是那個......誰。”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