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免傅飛燕擔心,宣六遙告知了上央的身份。
“平陽的孿生兄弟?”
“是。”
“他們兄弟倆一唱一和,想做什麼?”
“倒不見得想幹什麼,上央先生的為人與平陽少傅不同。”宣六遙辯解道。
傅飛燕橫了他一眼,低聲嘀咕:“小孩子懂什麼?”
既這麼說,他也沒什麼好說的:“好,我此刻便趕先生出宮。”
“別急。母后去試探一下。”
“母后打算如何試探?”
沒有回應,因為傅飛燕已經帶著香齡走出了三丈遠。宣六遙發楞:這女人這麼心急麼?
心急的傅飛燕不多時便出現在千山苑裡。
對著上央,她仍是顯得很恭敬:“平陽少傅,這段時日,六皇子學得可還好?”
“六皇子聰慧伶俐,學得極好。”
“那就好。”她裝著鬆一口氣,示意香齡將銀子送上,“少傅,這是本宮的一點心意,還望將來少傅能對他多多扶持。”
她裝著尚不知他的身份,上央卻不打算繼續瞞下去了:“皇后娘娘,老夫已和六皇子坦明,我是平陽的孿生兄弟上央。此次進宮實在冒失,還望娘娘恕罪。”
“哦?”傅飛燕顯出驚訝,像是第一次聽到,“上央?平陽的孿生兄弟?”
“正是。”
“太好了。以往本宮總覺著平陽少傅只親近四皇子和五皇子,這下好了,想來平陽少傅實在抽身乏術,才讓你來關照六皇子。”傅飛燕一臉欣喜,“過些時日我再去跟平陽少傅當面致謝。”
“娘娘,此事莫讓平陽知道。”
“為何?”
上央看了一眼她的臉色,鄭重道:“老夫雖與平陽是兄弟,但已多年不來往。我與他道不同不相為謀,想來他也不希望我在宮裡。”
“這......”
“老夫這些年無徒無子,實與六皇子有緣,想將一身微薄本事傳授於他,也算後繼有人,還望娘娘成全。”
傅飛燕點點頭:“先生之心令本宮感動。先生既是平陽少傅的孿生兄弟,想來本事也不差,不知可否讓本宮見識一下?”
“好。”
上央沒有推託,只見他閉眼喃喃幾句,手指翻轉如蓮花,隨即,他睜開眼沉聲低吼:“娘娘,請讓人用刀劍刺我、砍我!”
“啊?”傅飛燕從未聽過如此霸道要求。出來得匆忙,什麼刀啊、劍啊,統統沒帶。她急忙回身吩咐跟隨的小黃門:“快,去找一個侍衛來!”
小黃門撒腿就跑,不多時領了一個精壯有力的帶刀侍衛衝進來,一邊衝一邊喊:“砍他!砍他!”
呼聲急切如琴絃嘈嘈,而對峙之人如芝蘭與老樹。
侍衛定晴一看,那一身長袍的小老頭不是平陽少傅嗎?
怎地,皇后娘娘要砍平陽少傅?這可是一件值八兩銀子的宮廷秘聞咧。
他激動地抽刀向前,結結巴巴:“皇后娘娘,是要砍少傅嗎?”
“對,你用力砍。砍死算本宮的。”
得了允准,侍衛壓住心頭激動,一個白鶴亮翅,又一道長虹貫日,雪亮的刀光直衝上央的頭頂而劈下,嘩地一聲,如瀑落長石,氣勢恢宏,卻斜斜地沿著上央的身周滑到一邊去了。
侍衛一個收腳不住,跌跌撞撞順勢來了個驢打滾。
好俊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