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老爺子認為時機到了,只是這個想法沒有和卞布衣說。
而此時的卞老姑奶奶則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渡邊一郎捎信說道,他要回國的日期臨近,如果找不到卞家醫書,那渡邊一郎就能讓卞老姑奶奶找不到王春光。
這個威脅,如果是針對年輕時候的卞老姑奶奶,她肯定是想搭理就搭理,不想搭理就不搭理。
但是這個時候的卞老姑奶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得拼了呀。”
這讓進屋的王春光聽了個正著,他一臉疑惑的問著卞老姑奶奶,“老姑奶奶,拼,拼什麼呀”
“難道王鐵柱又要來了他是不是又找你要錢了”
在王春光的記憶當中,讓卞老姑奶奶說出拼這個字的,除了他那個沒用的爹王鐵柱以外,就沒有人了。
所以也難免王春光這麼想。
“我說我老了,想看著你娶妻生子,成家立業,也得拼了我這把老骨頭啊。我明天我給你找劉主任,說啥也得給你介紹個媳婦。”
“你看看布衣那小子,現在日子過的多紅火,你差他啥不就是差一個媳婦嗎這男人呀,還得結婚之後才能長大啊。”
卞老姑奶奶一邊說,一邊長嘆著氣。
只是這段話難得的讓王春光有些反思,他想想自己之前和卞布衣之間的區別,自己好像還給卞布衣零花錢呢,雖然不多。
但是那也是哥哥的威嚴在。可是現在呢
兩人擦肩而過,卞布衣連搭理自己一下都不搭理,這是為什麼
還不是自己沒錢沒勢,樣樣不如人家
越想,王春光越是覺得卞老姑奶奶說的有道理。
“行,老姑奶奶,孫子都聽您的,您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其實王春光心裡也在滴血,他一直是肖想著吳寡婦,只是自從自己欠債以後,這吳寡婦對自己是越來越遠了。
一想到今天給吳寡婦家送了五個饅頭,也只是得了吳寡婦的一個微笑,王春光心裡也有些不得意。
畢竟自己是真金白銀花出去了,她一個寡婦還矜持什麼
王春光心裡對吳寡婦難免起了怨念。
——
一大早,卞布衣家裡便煮起來雞絲面,雞是昨天晚上剩下的雞肉撕成的雞絲,面則是莊蘭蘭一大早起來手擀的面條。
下到鍋裡煮出來,再浸一下井水,放上雞絲、黃瓜絲,再點上那麼一點醬油、香油、陳醋,再來點芝麻醬,那味道簡直是絕了。
就是鐘老爺子也吃了兩碗,那味道飄出去,讓後院的鄰居們都肚子直打鼓。
要知道好多人家沒有早飯這一說,就是吃早飯,大多數也是喝點稀粥,吃點隔夜的窩窩頭。
“香油”茍全極力的吸著香油的味道。
這個時候的香油一年定量,一個人也就一兩,想吃香油,那都是拿筷子在香油瓶子裡點那麼一下,滴到菜裡,那麼一大鍋湯。
哪裡像卞布衣他們家,那麼倒上一小勺用來拌麵
“我上次吃香油是什麼時候來著”谷春來也嘆著氣說道。
劉春花在他旁邊一擰谷春來的耳朵,“你他麼犯傻啊上次結婚的時候,我們不還吃了一碗香油麵嗎”
谷春來聽著劉春花所說,一臉委屈,“我不是還沒動筷子就全被你吃了嗎”
這讓劉春花一僵,“那我面吃了,湯總歸是你喝了吧”
說到這,谷春來更是一臉的幽怨,“你邊吃邊吸溜著湯,面吃完,碗就見底了。”
這一下,可把劉春花氣著了,畢竟大庭廣眾之下,說自己吃相難看,怎麼說,都讓劉春華不得勁。
劉春花一擰谷春來的耳朵,便往家裡走去,“別說這些有的沒的,趕緊回家吃飯去!”
茍全看著這一對夫妻,打了個哆嗦,“不行,我得跟媒人說一說,可不能給我介紹個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