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剩下的西瓜,則被錢大爺一半吊在水桶裡,一半給自家人吃。
“雖然我是輸了五塊錢,但是我讓你們吃到這麼多好吃的西瓜,是不是也還算合適”
錢大爺心中還是在為那五塊錢滴血,但是孩子們的點頭又讓他充滿成就感。
他哪裡想到他孩子的想法,甚至連錢大娘都是在這麼想的,那五塊錢反正也到不了我們手裡,還不如吃上幾口西瓜解解饞。
後罩房裡,卞布衣和莊蘭蘭吃著鐘老爺子端上來的飯菜,一家三口,一邊吃飯一邊說著話。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
畢竟往常腳踏車都回來的早,現在有汽車了,應該回來的更早才對,也難怪鐘老爺子詢問。
“下班之後,我去了一趟老同學那裡。”
卞布衣邊給莊蘭蘭盛了一碗湯,一邊說道。
“去你同學那裡,有事”
卞布衣搖搖頭,“沒什麼大事,只是想著給周家大隊那邊弄點糧種。”
鐘老爺子恍然,“是因為我之前說的吧雖然你小子總是說不要管別人閑事,不要管別人閑事,可是你看看,你這還不是熱心腸”
“簡直跟你媽一模一樣。”
“但是糧種這個問題不好解決吧”
鐘老爺子這麼一問,卞布衣便搖搖頭,“是有那麼一點不好解決,但是都解決了。正好等過些日子,廠裡培訓的第一批衛生員就要進入鄉村大隊入職,我想到時候一塊把糧種捎過去。”
對於卞布衣的想法,鐘老爺子一直覺得摸不著頭腦,就像卞布衣居然能夠製造小汽車,這就超出了鐘老爺子的想象。
雖然鐘老爺子是看著卞布衣長大的,但是他總覺得,他離開京城的這段時間,卞布衣的變化很大。
要不是他熟悉卞布衣,他都要覺得卞布衣是不是被人偷換了。
如果卞布衣知道自己因為這一系列的動作,讓鐘老爺子起了懷疑,他一定會,謹言慎行,絕不越雷池一步。
好在鐘老爺子一直都很信任他。
“哦,對了,計老根從東北迴來了,下午我就收到他來信,這倆天你去火車接他,要不然大包小包的,不好拿。”
這個時候接人,完全是根據對方來信,並不能夠準確的確認幾號到,甚至有的時候,涉及到倒車,都不能確認是哪輛車。
好在這個時候的列車有點少,接人錯過的機率也不大。
“成,我知道了。”
卞布衣應著,但是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半晌才想起來。
“對了,鐘爺爺,中醫館那邊怎麼樣了,租出去了嗎”
說到這,鐘老爺子便高興的笑了,“租出去了,說來也是奇怪,我掛出去招租牌,不一會兒就來了好幾波人,給的條件都還不錯,我從中挑選了一個,明天我就不用為這事操心了。”
說到這裡,卞布衣一愣,“對方不要求把屋裡收拾收拾嗎”
雖然上次鐘老爺子的屋子被周大有和自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但是還是有些破損的地方,所以難免卞布衣這麼問。
“不用去了,人家財大氣粗,說要自己裝修,我一想人家要自己裝修,那我就當甩手掌櫃唄。”
雖然鐘老爺子這麼說,但是卞布衣總覺得哪裡不對。
這個時候的人都講究簡單實惠,小商小販基本更是無利不起早,大的早就公私合營了,不可能這麼財大氣粗的租房子。
這顯然不合乎情理。
不過這些猜測,卞布衣不打算和鐘老爺子說,畢竟鐘老爺子的傷還沒有完全好透。
“行,鐘爺爺,那你明天就可以出去喝茶,和老朋友聊聊天了。”
這個時候退休的老人家,還有那些舊朝的遺老遺少們,不是喜歡聚集在茶樓,就是聚集在小酒館,倒是讓鐘老爺子不缺少去處。
聽卞布衣這麼說,鐘老爺子便有些憧憬自己退下來之後的生活,現在的大體環境還是很好的,讓鐘老爺子很有安全感。
但是想到,前面院落裡的卞老姑奶奶,鐘老爺子還是覺得心裡有些隱憂。
想到計老根快回來了,自己明藥這邊不趕暗藥,等暗藥行動起來,怎麼也會把這個不穩定因素給收拾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