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的應該是蓋爾語,也就是特蕾莎,前身的那個相好的族群所用的語言,難怪會覺得耳熟。”
由於蓋爾語屬於凱爾特語系,跟愛爾蘭人,康沃爾人,威爾士人,布列塔尼人的語言同宗,即使經歷了無數年的同化,依舊和英語有很大的差別。
(平行世界設定,現實裡,20世紀初,蓋爾語已經瀕臨滅絕了。)
原身之前的那個叫特蕾莎的洋妞女友,平時很少說蓋爾語,和張懷生交流時所用的語言是蘇格蘭語。
那是一種受英語影響極深,已經聽不出明顯差別,幾乎可以稱其為英語方言的語言。
就在這時,人們整齊的吶喊聲像是被噎住了,變得凌亂不堪,夾雜著或驚慌或憤怒的語調,遊行隊伍陷入了一片混亂。
張懷生張望許久,終於找到了事發原因。
只見在伯明翰大道的兩端,有荷槍實彈的軍警排成兩列,前列手持方形盾牌,如牆推進,一點一滴地壓縮遊行隊伍的空間。
“前面的人聽著,你們的行為已經觸犯了聯合王國至高無上的憲法,現在立刻散去,否則我們將採取包括,但不限於武力的強制手段。”
身穿黃色軍裝,手持銅製喇叭的軍官,聲色俱厲地說道。
遊行隊伍一陣騷動,齊刷刷看向那個領頭的,只見那人毫無退縮之意,高舉起手,振臂高呼,喊出了一個大概是人名的短促單詞。
這個單詞彷彿賦予了遊行群眾以無限的力量。
霎時,隊伍沸騰,如潮水般衝向軍警的隊伍。
那些軍警也絲毫不手軟,前列的隊伍有序散開,讓出一條通道,派出了一群手提警棍的軍警,在軍官的帶領下衝進了人群。
張懷生本來看著熱鬧,還挺有意思,但看到那警棍砸得人滿臉鮮血,腦漿迸濺,臉色頓時變了。
砰——
不知是誰打響了第一槍,軍警們立刻展開還擊。
隨著衝突升級,伯明翰大道頓時陷入人間煉獄。
人類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張懷生頓時沒了看熱鬧的興致,拉緊窗簾,面露愁苦之色,這個時代的人命還真是夠不值錢的——而且,這還是英國自己人。
他重新坐回書桌前,不再理會窗外的喧囂,而是取出筆來在紙上寫寫畫畫。
距離結房租還有兩天,今天先賣掉禮服和胸針,湊一筆錢,我需要一個工作,不管體面不體面,起碼能養活自己的工作。
至於搬到貧民區,以節省房租這件事,如非必要,最好還是不要。
伯明翰大道的治安尚且如此,其他地方更不用提。
無論是自己還是原身,都沒有習過武,在治安水平極低的貧民區生活,恐怕要不了第二天就會一命嗚呼。
之前原身留下來的人脈……根本沒有人脈!
在華人群體裡,已經淪為通緝犯的他,就像瘟疫一樣,唯恐避之不及。
而在英國人眼中,哪怕是低一等的蘇格蘭人,像特蕾莎那樣的,一聽說自己沒錢了,立馬便避而遠之的才是大多數,更別提接濟一二了。
蘇格蘭人屬於一個地域性名稱,蓋爾人也被歸入到蘇格蘭人之列。
“唉,還是出去看看吧,就算找不到工作,也得先買點食物儲存起來。”
想到這裡,張懷生取下衣櫥裡的漁夫帽,戴在頭上,將禮服和胸針裝進紙袋,從公寓後門走了出去,避開了伯明翰大道上正發生的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