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唐笑還噘著嘴有點不大高興,但想想葉棠說得也對,就也練了練陳晚卿的part。
剛開始的時候唐笑也想著陳晚卿的part不用練那麼多。橫豎那是陳晚卿的part,演奏得好演奏得壞都和自己沒關系。
可等她練進去了,好幾次練完了才發覺自己連陳晚卿的part都一併練了。再去意識part的分配反而更費力氣。倒不如一種樂器來回練完整首曲子,練到自己覺得無可指摘了再換下一種樂器繼續練來得暢快淋漓。
這一刻,唐笑悟了。
是的,努力不會背叛任何人。誠如她的媽媽所說。
手持鼓棍敲完最後一個小節,唐笑站起身來舉起鼓棒,在汗水淋漓中向著葉棠致意。
臺下掌聲熱烈至極,許多觀眾甚至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朝著唐笑送去經久不息的掌聲與叫好聲。
而直播的畫面已經切成了人在國外進行巡演的人氣巨星從國外發回的畫面。主演播廳裡,殷家的安保們湧上舞臺,在不假工作人員之手的情況下快速地回收殷家提供的樂器——今天這一場跨年晚會,所有節目的順序都是經過導演組再三考慮後排定的。
唐笑早就知道為了回收殷家提供的樂器,主演播廳會在自己和陳晚卿演奏後切掉訊號。此時她把鼓棒往身邊隨便一個人的手裡一塞,自己拉著裙擺就跑到舞臺邊上,跟著往下一跳。
“媽——!”
在唐笑不自覺地喊出“媽”這個稱呼的時候,葉棠也一把抱住了從舞臺上落荒而逃的小公主。
白北誠傻愣在座位上。他甚至不知道葉棠是什麼時候發覺唐笑想要從舞臺上下來,葉棠是什麼時候從他身邊離開的。到和其他人一樣詫異震驚地看到葉棠接住了唐笑,他這才連忙起身,東撞一下西撞一下地往觀眾席前面跑去。
完全沒想過找爸爸的唐笑抱著葉棠的脖子,淚水滾滾而下:“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媽我差點兒被嚇死了你知不知道!陳晚卿跑了電視臺要我假演奏……!”
口不擇言到一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的唐笑連忙捂住了自己漏風的嘴。可惜她的話已經被觀眾席上的不少人聽到了。
與其他人不同,葉棠鎮定得很。她笑著把唐笑放了下來,讓她扶著自己站好。接著拿手帕給唐笑擦了擦眼淚鼻涕。
“嗯,我知道。你很努力了。”
唐笑的淚腺又鬆了。她一把抱住葉棠,直往葉棠懷裡蹭。就跟受了委屈的小狗似的。
葉棠當然知道唐笑剛才的經歷有多驚心動魄。畢竟拔了電視臺纜線,讓電視臺沒法放錄音的人就是她。
集體歌舞與合唱的收音方式與樂器演奏的收音方式不同。何況殷家借出的樂器,那都是樂器中的極品珍品。殷家不可能讓這些名貴的樂器只能享受到和群演一樣的待遇。
唐笑和陳晚卿的這場演奏,相關的音響裝置都是另一套。話雖如此,後臺那麼多音響裝置,在演出前雖然會有專門的人員去檢查配置是否正確,硬體是否正常。可在檢查過後,就不會有人一直盯著那些裝置了。
電視臺的人不會想到有人會混入後臺只為拔一根纜線。等臺下的導演組發覺臺上的唐笑沒開始正常演奏,錄音也沒正常的放出來。再去查裝置,也沒法馬上變出一根合適的纜線重新給裝置插上,還讓臺下的觀眾們感覺不到違和。
只是唐笑不被假演奏雖好,但若是唐笑自己技術水平不過關,演奏不達標,日後她照樣難免被人當靶子聲討。
不過就像葉棠對唐笑說過的那樣。她相信唐笑。
她相信唐笑對音樂的熱愛,對演奏的赤誠。她相信唐笑骨子裡的驕傲與不輕易言敗。
她相信唐笑的努力,相信唐笑的努力不會辜負唐笑。
捧起唐笑流淚的臉,葉棠笑道:
“我以你為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