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偷家大佬·朝風大仇得報,心中積了二十二年的怨憤一招散去。
這讓他對葉棠坦言自己計劃師不光看起來不陰險,反而有種撥雲見日後舒暢與舒坦。
葉棠在譚朝風的領舞下,隨著他的牽引轉了兩個圈,又回到他懷中。
“你這招也太壞了。”
譚朝風嘿然一笑,朝著葉棠眨眨眼睛:“都是壞女人教導得好。”
兩人貼到一處,譚朝風閉了閉眼,像是嘆息一般呢喃:“……我媽媽,是我看著沒的。”
在段明月被撞之前,譚家已經收到了無數個匿名威脅電話。但譚星華並沒有把那些威脅電話放在心上,在段明月又一次對他提起騷擾電話後,他直接不耐煩地拔了家裡的座機,並朝著段明月咆哮:“我不指望你給我幫忙!但你好好在家也別給我添亂!”
當時的譚朝風並沒有如父母所想的那樣睡著。他就在自己的房間門口聽著這一切。
譚家的座機被譚星華拔了線後譚家也沒有恢複平靜。剛開始是訂牛奶的牛奶箱裡被人塞了恐嚇信,說譚星華既然不在乎自己的老婆,那他們就把目標轉移到譚星華兒子的身上。
段明月退訂牛奶之後,訂報紙的報紙箱裡倒是沒有恐嚇信了。就是報紙裡被夾了刀片,段明月被劃了好幾次手指。於是段明月連報紙都退訂了。
譚星華並沒有注意到段明月手上的兩個創可貼,段明月也不讓兒子去跟丈夫說。
段明月被撞的那天,其實對方是沖著譚朝風去的。段明月因為擔心兒子,天天起早貪黑接送兒子上下學。她那天也是接了兒子放學回家,牽著兒子的手走在路上。
譚朝風永遠都記得那天,他.媽媽看見失控一般駛來的汽車,來不及拽著他跑,只能本能地將他護在懷中,以自己的血肉之軀為他擋下了殺身之禍。
看著媽媽被送上救護車,帶著滿身媽媽的血坐在icu的門口,太上老君、觀世音菩薩、玉皇大帝、佛祖、基督、聖母……譚朝風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神仙都求遍了。他甚至告訴自己,只要媽媽能活下來,他就不去怪爸爸了。
結果——
譚星華完全缺席了妻子的救治過程,甚至對妻子的死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後來撞死段明月的人被緝拿歸案,也被判處了死刑。但譚朝風的心已經空缺了一塊。
他開始自虐,在自己身上開洞。他耳朵上的洞不知不覺就變成了幾十個,而他還是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譚朝風長到這麼大,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報複譚星華。
但是報複完譚星華之後自己要做什麼、想做什麼,他完全沒有考慮過。
現在,譚朝風卻有了除了報仇以外的生存目標。
他想和麵前的女人在一起,去做一番更大的事業,兩人一起並肩,站在這個業界的巔峰。
他想要每天抱著這個女人醒來,想要擁著這個女人睡去。他想肆無忌憚地親吻她的頭發、眉眼與嘴角,還想看著她對他露出各種不同的表情。
這種對今後每一天都充滿期待的人生,讓譚朝風前所未有的快樂。
葉棠沒有用言語安慰譚朝風,她給面前的大男孩兒一個抱抱。
感受到葉棠身上的體溫,譚朝風滿足地笑了起來。他抱著葉棠轉了一圈,聽見葉棠對他咬耳朵。
“張繼可是我的秘書。”
一曲終了,葉棠與譚朝風得到了周圍人熱烈的掌聲。葉棠也朝著周圍微微揮手,笑著回禮。
“有什麼關系?張叔辦事可靠人脈廣,口風還嚴。比我的秘書好用多了。”
譚朝風才不管周圍的人怎麼樣。他盯著葉棠,不要臉地說:“再說我們誰和誰啊?你的秘書借我用用還不行?”
和人寒暄未完就被譚朝風捧著臉對上他視線的葉棠也懶得掙紮,她笑著用塗成黑色的指甲輕輕地叩著譚朝風的臉頰。
“我的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
“你,也是我的。”
譚朝風當場愣住。葉棠便捏著他的下巴,拿自己唇上的口紅給譚朝風蓋了個自己的專用印章。
眼裡微微犯潮,譚朝風輕吸一口氣,抖著聲音道:“是,”
“我是你一個人的。”
離婚後我嫁給了前夫的兒子完)
葉棠感覺到了深深的疼痛。
這種疼痛既尖銳,又慘烈,還帶著一點熟悉的感覺。
顫抖著掀開自己的眼皮,朦朧地看清地面上的一灘血跡。發覺這灘血是從自己腦袋上流出來的葉棠頭暈得厲害,胃裡更是翻攪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