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布魯斯堅持他還未結束在此處的課程。
她不想跟布魯斯吵這個。正如同布魯斯不想跟她討論明科汗。
偏偏這時,明科汗又跳到她眼前瞎折騰。
“就這樣?”盧卡問,延續蘭迪的最後一句話,“聽起來並非如此。”
停頓一拍後,他又問:“為何你針對明科汗的兔子笑話發怒?”
蘭迪古怪地看著盧卡,“你是真的在問我理由嗎?首先,我們約定的範圍就是飛禽跟駝鹿,還有狼跟熊。”
最主要還是駝鹿,因為那可以換賞金,這對蘭迪跟布魯斯而言,是付學費的一種公平方式。
看似盧卡也欣賞這樣的勞動行為,尤其是當明科汗喜歡直接從他的賬戶中提領大筆遺産花用時,布魯斯的腳踏實地就是一種鮮明的對比。
“我就是不明白為何他要違背承諾。這不是約好去喝咖啡卻在對方花兩小時完妝後爽約那麼簡單。其次,實際上這不是我跟他第一次就著類似的事起爭執。上次,他嘲笑我想保護一頭有點白化症的小鹿。”
盧卡瞭然,“那這就是他說的那件事。被你送去爬一座隨機的雪山。”
“而那發生在我第一次見到他的一小時內,所以……你可以說,我這次的爆發是日積月累後的結果。”蘭迪承認道。
盧卡微微頷首,面露深思。
從蘭迪的角度看,這就像是明科汗想違規,但他不甘願只有自己幹壞事,非得鼓吹、拉著她下水。
真奇怪,從何時起她被明科汗當成可彼此同理的玩伴了?
蘭迪心裡清楚她道德標準有點灰,並不像布魯斯那樣黑白分明,可能會被明科汗視為介於他自己跟布魯斯之間的折衷點,那也是她最初的切入方式──
但她跟明科汗難道不就只是兩個不穩定地介於‘殺死/陷害/無視對方’跟‘勉強為了利益連手一下’的季節性同事嗎?像是,他在想什麼?他們不是好朋友。
這裡必須有什麼誤會。因為蘭迪給他的所有的笑容跟閑聊,不過是職場上的社交面具。他急於平複她的怒氣就更莫名其妙了。
再者,明科汗不把他們最初約定好的承諾當一回事,這也叫人煩躁不安。
假如他連有範圍的獵殺這麼簡單的事都不能遵守,那他真的會信守其他諾言,像是幫助塔莉亞推翻拉斯,跟答應盧卡‘永遠不將在此處的技能用在殺人之上’嗎?
蘭迪對此深感懷疑。
如果要說還有什麼事是更糟的,那就是布魯斯從那之後就對雪山的事耿耿於懷。
並不是說蘭迪沒有試著解釋。她告訴布魯斯,那已經是一年前左右的事,就發生在他們本以為布魯斯能趁著離開南達帕爾巴特時、偷偷帶她一道離開的那時候,當時布魯斯一週一次溜下山來見她,大概相信他半路出家的隱匿蹤跡能力、會比拉斯手下一眾出生就開始訓練又更年長富有經驗的忍者來得好。
結果他連明科汗都沒瞞住。奈─斯。
蘭迪有理智,她不會在解釋的過程中順帶說出她內心深處長久以來的吐槽。不論如何,布魯斯聽完以後仍然不滿意
所以他開始生悶氣。
呃。典型。
“我不明白耶。”蘭迪問,“這幾天你對我的態度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