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迪在桌面下輕輕踢了踢布魯斯的小腿。
“別再撒嬌了,振作起來!你又不是一個人做這件事,我會陪著你。不管怎麼說,捏出一個可以永續使用的面具人格對你絕對有好處,畢竟總有一天你會成為別人的父親,難道那時候你也能繼續逃避,不跟家長會打交道嗎?”
頓時布魯斯也真就振作起來。
“什麼?!”他大驚失色,“一個父親?!我??!”
蘭迪僵硬地眨了下雙眼,勉強微笑。
“嗯,我有那麼說嗎?”
“你說了。天啊,那是什麼時候會發生?請告訴我至少是十年後。”
“差不多吧。”蘭迪含糊帶過,“總之回歸正題,讓我們從現在開始一起創造你的面具人格吧,這才是眼前的重點。”
布魯斯本要再講點什麼,此時侍者卻上前來詢問是否能送上甜點,手中拿著賬單,顯然是想藉由上甜點的機會要求買單。
布魯斯迅速拉平表情,冷漠地拿出錢包。
看見布魯斯是這樣反應,女侍者的態度也不那麼溫柔了。
蘭迪若無其事地往侍者後方、櫃臺的方向瞥去,注意到另外兩位站在櫃臺附近的侍者正交頭接耳。
不必是唇語大師、也不必會俄語,她都能看出那些侍者正在嘲笑,可能是想欺負他們非本地人。
想了想,蘭迪從自己的提包中拿出剛剛在免稅店新買的唇膏──香奈兒,最新款,用塔莉亞式、最豪不在乎的表情,把唇膏送給女侍者。
“小費。”蘭迪說,豎起食指放在嘴唇前,俏皮地眨了下眼。
不給現金有兩個原因。一,她剛下飛機,還未換鈔。二,第一次到莫斯科第一次進這間店,不確定這裡的小費制度是怎麼回事,據她所知有些地方給侍者小費反倒可能帶來困擾,或轉頭就被沒收了。
再者,這支唇膏本來就是她買套組送的贈品。
套組則是她為布魯斯的導師準備的見面禮。
怎麼說都是多出來的東西囉。
然而對這裡的餐廳侍者而言,一支香奈兒的新款唇膏?絕對值錢。不自用轉手賣掉都好。
果然女侍者馬上換了個表情,服務態度也熱情起來。
侍者離開後,布魯斯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蘭迪看回去。
“幹嘛?”
“為什麼你要賄賂她?”
蘭迪笑了下,搖搖手指。
“首先,那叫小費,不過是非現金形式,畢竟美鈔還要找個平常日去銀行兌換,又得看行員臉色。”
“其次,這種做法我還是從你們這些有錢人身上學來的。有人對我說過,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