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為你真的做不到。”
布魯斯從冷掉的牛排上抬起頭,用再懷疑不過的眼神看著她。
“我不需要安慰。”布魯斯說,一手拿著銀叉,在盛裝牛排的盤子上滑動。從兩人的餐點上桌到現在,蘭迪已經吃完了,布魯斯卻只吃一半。
“我知道,這不是安慰,是根據經驗得出的結論。”蘭迪說,“我能給你一些建議嗎?”
布魯斯偏過頭,揚起一道眉,發出一個介於允許跟質疑之間的咕噥聲。
“當我說,派對,這個詞最先讓你想起誰?”
“託尼。”布魯斯答,速度之快,絕對未經思考。
蘭迪發出理解的聲音。眾所周知,託尼·斯塔克有段時間真的是有夠喜歡開派對。算來好像也大概是這段時間。
“那你能模仿託尼嗎?”蘭迪接著問,“在走進去之前,先在腦海中問自己,td?”
非常冷的笑話,蘭迪知道,但她就是情不自禁。而且或許布魯斯會笑呢?
布魯斯抽了下嘴角,露出那種無語至極後反倒想笑的表情。
“哈哈,你真幽默。但你怎麼知道我沒試過這麼做?也許我試過了,它行不通。”
這下輪到蘭迪不以為然。“布魯斯,我認識你,”更認識你的四個兒子,“我知道當你這麼說時,就意味著你試都沒試就直接否定了這個想法。你太討厭社交跟人群了,無法忍受需要忍受他們的想法。那就是為何我建議你在非得要這麼做時暫時假想自己是別人,適度的抽離總是能減輕痛苦,這在心理學上是最基本的防衛機制。”
布魯斯給了她惱怒的一眼,放下銀叉往後靠上椅背。
“這我當然明白。”他說,眼神往旁,飄向窗外的花圃,“但如果我就是不想這麼做呢?”
“那也沒關系,我們就這門課放棄吧。”蘭迪聳了聳肩,“總有其他方式可以獲得同樣的結果。不過就是缺一點技能,這又不是世界末日。”
她這麼說,布魯斯反倒不甘心了。
“可是……”布魯斯咬了咬牙,“這是重要的技能。”
蘭迪看著他,瞭然地揚起眉。
“而且你不想輸。”
布魯斯瞥了她一眼,沮喪地承認:“對,我不想輸。我知道每個人各有所長,可是,”
停頓一拍後,他用更小的聲音說:“你該看看安東得意的表情。”
一來,這確實是門重要的技能;二來,當一個人的對手是像明科汗這樣,贏了後洋洋得意,那就叫人更心有不甘了。
蘭迪不置可否。
她想:畢竟布魯斯現在這年紀,介於大男孩跟男人之間;又畢竟明科汗總是繞著布魯斯發起各種各樣的競爭。
“那麼好吧,既然你不喜歡輸的感覺,就只能忍受這件事。”她用稍微強硬的口吻,就事論事地告訴布魯斯,“很討厭,很痛苦,對我知道,但誰說成為英雄是簡單的事。”
布魯斯發出受苦的聲音,更加癱在椅子上。
“我不想做這件事。我又不是想成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