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丫這一次卻搖了搖頭;
“你清點人數,沒歸隊的四散趕緊去找,咱們準備出發,不能讓禿子和瘸子吃了虧”,我對虎丫說著;
“已經都清點完了,一個不少,但這麼走了,你的那些大石頭怎麼辦?”,虎丫指了指石碑的方向;
“能怎麼辦?放這兒唄,它們又不會長腿兒跑了”,我邊說著邊看向四周,希望能找到什麼天然參照物確定方向,每當這個時候,我都特別懷念“指南針”這種東西,可惜我手裡沒有。但這還是得怨自己不學無術,老祖宗幾千年前就弄出了“司南”,而自己卻始終沒有搞明白那東西到底是用磁鐵怎麼造出來的,甚至......我連怎麼找到塊兒磁鐵都不知道。
只有八九個人,但我仍然稱呼這中前進叫“行軍”,而這種行軍的速度,簡直就是在龜爬,內心焦急的祈禱著另外兩隊千萬別出意外,但仍不敢放出速度穿梭於密林,這裡太危險,於是,我們用了四個多小時的時間,直至天已正午,只是向西前進了不到一公里。;
說真的,看著這密林的周圍,假如我真的能騰出幾天的時間,一定要帶著虎丫和川妹子到眼前的這片密林裡閒住上幾天,擺脫一切的困擾、什麼都不做的待著,這裡適合每一個不孤獨的人。
看著這些或亭亭如蓋,或如倒掛金鉤,或雙手迎客的樹木,聽著這忽而低沉吟詠、忽而歡快高歌、忽而喃喃自語的樹林濤聲,我甚至開始幻想將來如果真能找到個小家碧玉的媳婦,自己一定要為她在這林中打造一間愜意的小屋,直至終老,這才是我要的生活。
但這種愜意的幻想也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越往西走,密林裡越是長滿了雜亂交錯的樹木,我們等了好一會兒,眼睛才習慣了黑暗,這黑暗將我們完整的吞嚼進了陰影之中。
“禿子和瘸子的隊伍應該就在咱們的正前方二十圍步到三十圍步的距離上,讓隊伍成三角形向前搜尋,打暗號,別誤傷,樹頂放觀察哨”,我對身邊的虎丫輕聲說著;
這片林子太密了,而錯綜的樹枝卻齊刷刷的長在了天上,於是,我們的身前即無遮擋又無視線,假如有人想伏擊,這裡無疑便是最佳地點;
頭頂刷啦刷啦幾聲響動,那是白袍爬樹安插觀察哨的聲音,而其他人,則有序的排成了眾多連線在一起的三角針型,警戒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口令!”,就在這時,密林中猶如鬼嚎般有人嚷出這麼一嗓子,嚇得我把剛剛抬頭望向樹頂觀察哨的腦袋旋即低了下去,而那正在向上攀爬的觀察哨,也被這一嗓門兒叫得險險跌下樹來。
“穀米真香!”,我剛要說話,身前不遠處的鉤子卻搶在了我的前面,而且,她似乎還故意抬高了聲音,彷彿怕對方不知道她的位置一般。
“珊娜還是瘸子?”,那聲音仍然不知來由,只是聽到密林中一種“烏統統”的聲音在迴盪,就彷彿一個人躲在蓋了蓋兒的水缸裡在吟唱。
“是我,禿子,少特麼裝神弄鬼,趕緊出來!”,我聽出這是禿子的語氣,沒好氣兒的喊了一嗓子。
就在這時,藉著極其微弱的光線,眼前大約三四米處突然地面上的亂樹葉向上拱了拱,隨即,又是一處也出現了這種情況並且持續下來越來越多,不多時,十個滿身漆黑、滿頭樹葉的泥人出現在了我們這隻隊伍的眼前;
回想起剛剛,假如我沒有要求佈防,而是繼續行進的話,不出半分鐘,就會整掉進他們早已布好陣勢甚至已經挖好陷坑的陷阱裡。
“你們怎麼跑到這個方向上來了?”,其中的一個黑泥人突然對我漏出一對白眼珠子和滿嘴潔白的牙齒說道;
我狐疑的看著他,良久,才在一堆枯葉之下尋找到了他那光禿禿的腦袋;
“你特麼嚇我一跳,這招兒跟誰學的?”,我走過去用樹枝抽了他那禿腦袋一下;
“珊娜,你先回答我,這很重要!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方向?按照咱們出發前的位置,你們不是應該在那邊嗎?”,禿子邊說著話,邊用手指了指他自己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