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付出的是什麼?」蘇言溪又問了一遍,連語調都沒變化。
「自然是她們的身體了……」樊道明聳了聳肩,「要不然還能是什麼?」
蘇言溪深吸一口氣,總結般地道:「鍾穎是你舞會邀請名單中的一個,你以暗影的身份發給了她報名表,她填表的時候以為只是普通舞會,去了之後發現是那種舞會,她被選中後抗拒,現場和對方產生了矛盾——」
蘇言溪思索片刻,說道:「對方將鍾穎***了。是嗎?」
樊道明立刻搖頭:「你別胡說!」
蘇言溪加快語速:「鍾穎手腕上有勒痕,脖頸上有咬痕,舞會三週後去醫院墮胎,而你外甥龔秋和鍾穎發生關係是在兩週後,孩子不可能是龔秋的,只能是舞會現場那個人的。」
不待樊道明說話,蘇言溪繼續道:「那人將鍾穎***後,鍾穎想要一個說法,但背後的能量太大,她甚至無法得知那人的身份,也許最後她終於知道了那人的身份,在和那人對峙,將其曝光之前,她被殺了。」
樊道明面色一變,身子明顯後仰,不可思議地看著蘇言溪:「你……早就知道了?」
蘇言溪道:「現在知道了。」
樊道明像一隻被鬥敗的公雞一樣,縮著脖子,說道:「過程跟你說的差不多……事後鍾穎一直問我那人是誰,我遮蔽了她的郵箱,她就透過其他郵箱聯絡我,非要知道那人身份,否則就報警,將假面舞會的內幕曝光,我怕她牽連到我,就把那人的身份告訴了她,那之後發生了什麼,我就真不
知道了。」
「被***後,鍾穎為什麼沒立刻報警?」
「具體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喝醉了之類的吧……其實,我覺得她根本就沒想真報警,只是想以此獲得更多資源,要不然她怎麼會上有料訪談呢。」
「你是說有料訪談是她透過那次舞會置換來的?」
「那肯定,即使再爛的節目,資源也不會平白無故給出去。她一邊拿了資源上節目,一邊揚言報警要控告我們,這不是典型的既當婊.子又立牌坊嘛。」
鍾程用力捏了下樊道明的肩膀,樊道明痛哼一聲。
「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鍾穎在現場就不會抗拒,不會被打成那樣。」蘇言溪道,「她明顯是不知道那個舞會的性質,不想和那人發生關係,但也許是被下藥了,也許是別的原因,讓她沒反抗成功,事後也沒報警,應該是被什麼人勸住了,或恐嚇住了。直到她發現自己懷孕後,越想心中越不平,這才想討個說法。」
「也許吧,但這都不重要了,說到底,還是她沒想清楚自己要什麼,對自己的能力認識不足,和那些人對抗,就是螳臂當車。」
「所以,她是被那人謀殺的,對嗎?」
「這我真不知道。」
「那人是誰?」
「我告訴你那人的名字,你不能說是我說的……」
「都到這時候,說不說對你還有意義嗎?」
「當然有。能不能答應我?」
「行。」
「那人名叫鄭秋宣,是一名地產老闆,你們從網上一查就能查到。」
「你有鄭秋宣***鍾穎的證據嗎?」
「我哪有!」
「你要沒有為什麼鍾穎纏著你?」
「鍾穎只是想知道那人的身份。」
「你作為組織者,舞會時候你沒在現場?」
「我沒在……」
「你撒謊。」
蘇言溪直起腰,將身子往前傾了傾,直視著樊道明的雙眼,樊道明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推了一把,往後縮了縮,後背靠在了沙發上,目光瞥向斜側。
「如果鍾穎的死和你沒關係,你為什麼這麼害怕我們調查,為什麼冒著如此大的風險謀害辛馨,試圖讓辛馨當替罪羔羊?為什麼在我們即將查到真相時,不惜一切代價要殺死我和鍾程?」蘇言溪道,「如果只是因為擔心組織舞會的事受到牽連,你完全沒必要這麼做,你現在的行為,就像在替那人背鍋,當然你肯定不會主動那麼做,所以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地產老闆出了很多錢讓你替他辦事,要麼你就是殺死鍾穎的真兇。你是哪一種?」
「我哪種都不是!」樊道明提高音量,面色發紅。
蘇言溪回頭看了眼孟小瑤,孟小瑤走過來,將一個透明小塑膠袋放在茶几上,塑膠袋中是一枚帶血的鑽戒。蘇言溪望向小陳,小陳說:「這枚鑽戒是我在辛馨遇害後的第二天,在龔秋的外套中發現的,一個半小時前還給了龔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