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程講完後,立刻問蘇言溪昨晚的情況,蘇言溪言簡意賅地講述了一遍,鍾程聽完後,不由唏噓,由周閱月和徐若彤的處境想到了他妹妹,怪不得他妹妹不願和他多談工作,也不願帶他見圈內人,因為這個圈子太複雜,灰色的東西太多。
至於妹妹有沒有被經紀公司「脅迫」,鍾程無從得知,不過他妹妹平時還算自由,周閱月和徐若彤可能是因為簽約的經紀公司本就「不務正業」,越陷越深,導致無法自拔。
接著,蘇言溪說了她今天要去見徐若彤的家人,還大概講述了她準備佈一個比較大的局,但尚未想好具體細節,等見了徐若彤家人後,再和鍾程商量。鍾程得知徐若彤的家人都不是什麼好玩意之後,決定要陪蘇言溪前往。
吃罷早飯,蘇言溪畫了個簡妝,兩人便出門了。
來到目的地後,蘇言溪獨自上樓,鍾程留在車內,開著微信語音,隨時應援。
蘇言溪敲響房門,沒人開門,但她隱隱聽到門內有聲音,便加大了力道。
過了一會,房門緩緩開啟一條縫,裡面拴著鏈條,一張黑乎乎的臉透過門縫望向蘇言溪,蘇言溪見此人年紀較大,推測可能是徐若彤的父親,她晃了晃手中的水果,微笑道:「徐叔叔好,我是您女兒若彤的朋友,來看望您。」
中年男子聲音沙啞:「找錯人了……」
蘇言溪敲門之前已確認門牌沒錯,立馬道:「若彤曾留給我一筆錢,說如果她出事了,由我交給她家人,您確定不是徐若彤家屬嗎?」
中年男子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臉貼在鏈條上:「多少錢?」
蘇言溪後退一步,保持著微笑:「您先開門,咱們慢慢說,可以嗎?」
這時,門內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誰啊!不是讓你別搭理嘛!」
中年男子將鏈條扯下,門自動開了一半,低聲問:「錢呢?」
蘇言溪聞到一股酒味,以及中年男子身上的餿味,男子形容枯槁,麵皮發黑,一雙眼睛瞪得很大,閃爍著貪婪的光芒。蘇言溪不想進去,但不得不進去,她將門推開,說道:「您最近情況還好嗎,需不需要幫忙之類的?」
不待中年男子阻止,蘇言溪便跨步進屋了。
屋內臟亂,酒味瀰漫,傢俱歪斜,衣服雜物扔的到處都是。
一個青年男子從臥室出來,赤裸著上身,褲子聳拉到胯部,罵罵咧咧地道:「老東西你腦子壞掉了吧,為什麼——」話未說完,便看到了蘇言溪,青年將褲子用力往上一提,咧嘴笑道:「還不趕緊給客人倒水,你個老東西——爸,快倒點水。」
青年快步上前,伸出手:「美女你好,請問怎麼稱呼?」
蘇言溪沒有握青年的手,淡淡地道:「我姓蘇,你是徐若彤的哥哥吧?」
「對,我叫徐有品。你是若彤的朋友?」青年撓了下胯部。
「是的。」蘇言溪放下水果,「之前就一直想來,你們情況如何?」
「若彤這一走,把我們兩個扔下,簡直生不如死。」青年面露愁容,拉過一把凳子讓蘇言溪坐,蘇言溪沒坐,她本來想好一些話術,但進門後,看見倆男人這狀態,都忘記如何開口了。
青年隨手抓過一件襯衫,披在肩上,賊溜溜的眼睛在蘇言溪身
上來回掃視,他的目光太直接,意圖太明顯,讓蘇言溪有些生理不適,轉身避開。
中年男子端著一杯水走過來,聲音低低地問:「錢呢?」
蘇言溪接過水杯:「我想先問你們幾個問題,沒疑問了,再給你們錢。」
兩男人異口同聲地問:「多少錢?」
蘇言溪想了想:「第一筆,五千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