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代表錢,也可以代表別的。只有讓他猜,才能正中下懷。”蘇言溪將目光從虛空中拉回,“首先,我覺得他想交易的東西應該不會太貴,太貴他早就發財了,但也不會太便宜,太便宜不至於鋌而走險,一萬出頭,是個比較折中的數字,往上往下均有調整空間;其次,他回覆的1024我們無法確定是什麼,在後面加一個‘1’,既表示我們知道了,也表示我們滿意了,如今在網路聊天中,回覆‘1’,不就代表‘收到’、‘贊同’、‘準備好了’等含義嗎。”
鍾程搓著下巴,雙眼眯起,似在沉思。
蘇言溪往前挪了挪身子:“你覺得能行嗎?”
鍾程想了一會,鄭重地點頭:“我覺得能行,簡直沒有比這更行的了。這就相當於將皮球又踢給了對方。就像你說的,這是一場博弈,表面來看,我們在暗,他在明,但實際上,他在暗,我們在明,我們只能順著他的思路回覆。”
睡了一覺,鍾程的思維果然順暢許多,說話條理也清晰不少。
“那我們就這麼回!”蘇言溪從床上下來,“等會你就去網咖,預置一個小時後發郵件,然後我們前往飛仙網咖和召喚師網咖,分頭監視。”
鍾程迅速穿上外套,打扮成昨天的模樣出門,蘇言溪跟在他身後。
“你也現在出門?”鍾程疑聲問。
“你去發郵件,我去買兩個望遠鏡和耳麥,方便監視。”蘇言溪將頭髮披散開,戴上眼鏡,挎了一個包,裡面是外套和化妝品,以便隨時改變外貌特徵。
兩人離開旅館後分頭行動。
一小時後,他們在東郊匯合,蘇言溪給了鍾程一個望遠鏡一個耳麥,並在兩人身上安裝了竊.聽器,耳麥具有對講和竊.聽功能,裝在衣領處,不易被發現。
蘇言溪還買了兩根電擊棒,和鍾程一人一根,用作防身。
蘇言溪去召喚師網咖,鍾程去飛仙網咖。
九點整,郵件投遞成功。
此時的蘇言溪就在召喚師網咖斜對面的一家咖啡店坐著,距離網咖大約四十米左右的直線距離,她買了一杯咖啡,戴著鴨舌帽,拿著一本書,側身面對窗戶,一隻手舉起書本,假裝看書,實際用望遠鏡觀察著網咖門口的動靜。
這個點來上網的人不多,觀察了十分鐘,只有兩個人出來,一個人進去。這個距離之內,高倍望遠鏡能夠很清楚地看到進出人員的身形和五官,沒見可疑人員。
他們約定好,每隔十分鐘彙報一次情況。
鍾程那邊低聲彙報,並未發現可疑人員。
兩人繼續監視,一個小時過去了,沒見人,兩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見人,直到下午一點,蘇言溪的眼睛都盯得發酸發脹了,視線都開始模糊了,還是沒見人。
“都五個小時了,什麼情況……”另外一邊的鐘程早已按耐不住。
“他回郵件了嗎?”蘇言溪也有些累了,這種高專注度的監視本就很耗費能量,五個小時沒怎麼動過,不僅眼痠頭暈,身子都發虛了。
“沒回。”鍾程比蘇言溪更累,他那邊沒有咖啡廳,他藏在一家燒烤店門口,燒烤店沒開門,門口堆著很多椅子桌子,他藏在桌椅中間,最開始站著,後來席地而坐,要不是身體強壯,早撐不住了。
見蘇言溪沒回話,鍾程又道:“你說他為啥還不回郵件?”
蘇言溪輕聲道:“都這個點了,他肯定看了郵件,為何沒回,我覺得有兩種可能,第一種,他不知道怎麼回,畢竟我們的也是數字,他可能沒猜透我們的意思;第二種,他看出我們是在釣他,故意不回。不管是哪一種,都不太妙。”
鍾程補充道:“還有一種,他忙別的去了,沒來得及回,當然機率很小……”
這時,鍾程的手機鈴聲響起,是小武打來了電話,他趕緊接聽,壓低音量,但語氣急促地道:“你咋現在才回,我微信上都問你好幾遍了!”
“程哥,今天週六的嘛,戶籍科休假,我也是託了關係才查到的。”小武聲音懶散,“你要請我吃大餐哦。”
“我請你吃屁!”鍾程忍不住提高音量,隨後迅速放低,“廢話少說,查到了沒有?”
“當然查到嘍,不然敢給你打電話嘛。我正把資料轉檔,等下就發給你,注意別被人知道了,否則我這工作可不保了。”
“我又不是傻子!趕緊發,我這邊急得很,你啥時候來協助我?!”
“這兩天確實有事,我這不是給你遠端支援了嘛,你放心,我一忙完就過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啊,我心裡也替你著急著呢。”小武說話慢條斯理的,一句簡單的話能鼓搗半天,鍾程知道他就這樣,改不了的。
“別扯屁了!趕緊發!”鍾程不再多說,結束通話了電話。
幾分鐘後,鍾程等的心焦火燎,小武終於發來了檔案,他立馬點開,一隻眼沒忘了盯緊對面的飛仙網咖,檔案內是周兆剛的個人資訊,十分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