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半,蘇言溪和鍾程返回了旅館。
回到旅館後,蘇言溪先去洗了個澡,一為除疲憊,二為清思路。
鍾程一晚沒睡,依然精神十足,在便籤上記錄著對新郵件的想法。
洗手間內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鍾程不經意間看了一眼,隨後將沙發挪向了窗邊,開啟窗戶,遙望黑沉的夜色。他試圖集中精神思考,但不知為何,一點靈感都沒有,腦子好像木掉了一樣,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個字。
蘇言溪出來了,穿一條長裙,露出白皙的小腿,頭上扎著一條毛巾。
“你在幹什麼?”蘇言溪見鍾程將腦袋伸在窗外,半邊身子都懸空了。
“啊……”鍾程回頭,愕然一聲,撓了撓頭,“欣賞下夜色。”
蘇言溪用毛巾擦著溼漉漉的頭髮,從抽屜中找出吹風機。
蘇言溪吹頭髮的時候,鍾程就靠在窗邊,望著夜色發呆。
當蘇言溪吹好頭髮,換好衣服,鍾程回頭,驚訝地發現蘇言溪的精氣神和昨天完全不一樣了,仿似洗去了一層陳舊的灰塵,整個人明亮了許多。
“怎麼了?”蘇言溪見鍾程神情有異。
“沒啥……”鍾程歪著脖子。
“對新郵件有思路嗎?”蘇言溪坐在床頭梳頭髮。
“沒有,一點都沒有。”鍾程搖了搖頭,“你呢?”
“我剛才洗澡的時候想到了一條大概的思路,但還不清晰。”蘇言溪將頭髮紮成馬尾辮,露出光潔的額頭,“你聯絡那個大學同學了嗎?”
“聯絡了,沒接電話,估計在睡覺,我給他發訊息了,等他醒了應該會給我回電。”鍾程望著窗外,夜色正在褪去,朦朧的天光在東邊若隱若現。
“要不你睡一覺吧,你昨晚一夜沒睡,肯定影響思維。”蘇言溪道。
“我一點都不困。”
“你雖然感覺不困,但只要你一躺下,立馬就困了,不信你試試。”
蘇言溪神態堅定地看著鍾程。
對視片刻,鍾程抿了抿嘴:“好吧。”
關燈之後,鍾程和蘇言溪躺在兩張床上,背對背。
確實如蘇言溪所言,躺下之後,鍾程連著打了幾個哈欠,很快就犯困了。
蘇言溪沒睡,她昨晚睡得還不錯,剛才洗了個澡,整個人舒服很多,她躺在床上,將整件事從頭到尾縷了一遍,有兩個細節點她始終想不通,第一個,‘蒙面人’進她家到底是為了什麼?真是偷那張硬質卡片的嗎,那張卡片看起來似乎沒什麼特殊之處,不過,卡片背後有一串手寫數字,也許是關鍵線索;第二個,那七封匿名郵件的傳送者和暗影是一個人嗎,雖然匿名郵件傳送者處處謹慎,但實際是能追蹤到的,但暗影顯然藏得更深,僅從郵件幾乎無從追查。
正思索間,鍾程忽然嘟囔了一聲,似是在喊鍾穎的名字。蘇言溪回頭望去,見鍾程仰面朝上,雙眼緊閉,嘴裡喃喃低語,顯然是在說夢話。
不久後,鍾程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他立刻翻身而起,抓起手機,眯眼一看,果然是他大學同學打來的。
“小武,咋樣?!”鍾程大聲問。
“我剛醒,今天週六,我休假呀。”對面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天都要破了,你小子還休假?!趕緊起來,現在就去派出所,幫我查個人,身份證號我已經發給你了,他可能就是殺死我妹妹的兇手!”鍾程氣勢洶洶地道,“你要不去,我現在就去砸爛你家門!”
“程哥,你可別……我去還不行嘛。”
結束通話電話,鍾程看了眼時間,已經七點半了,他睡了兩個多小時,精力確實恢復不少。蘇言溪正坐在床上看著他,他撓了撓頭,笑道:“我大學死黨,我和他說話一向這樣,大學跟我穿過一條褲子,他經常被人欺負,都是我幫他出頭,要是這點小忙他都不幫,我非打爛他屁股不可!”
蘇言溪雙眼一眨也不眨,但目光的焦點似乎沒在鍾程身上。
鍾程正欲說話,蘇言溪忽然道:“我知道郵件該怎麼寫了。”
不待鍾程回應,蘇言溪繼續道:“我們也回一個數字,10241。”
“10241?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