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昨日做了個夢,夢到了爹孃,說是讓妾身不要擔心,家裡一切都好!“
“家裡?”朱棣加重了語氣,“看來,你對這宮裡怨言頗深啊,奉州才是你的家,那朕的這宮裡算什麼?”
傻子都知道不對勁了,所有人都低著頭,噤若寒蟬。
朱棣的後宮裡,迄今為止,有位份的只有一個人,便是徐氏,其他的女人,連個名分都沒有,地位只比宮女稍微高那麼一點,只需要服侍徐氏和朱棣,不需要服侍別的人。
“妾身不敢!”金氏不知道哪裡出了錯,她哭道,“不知妾身錯在哪裡,請皇上明示!”
“放肆!”徐氏柳眉倒豎,呵斥道,“皇上說你錯了,你就是錯了,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頂嘴,成何體統!”
眼看,外頭的學子們要往宮裡拉電線了,徐氏不想把這宮闈秘事洩露出去,讓外面的人看著好笑,喊了嬤嬤來將金氏帶走,又讓其他的女人們都退下。
“皇上,這是怎麼了?怎麼輕而易舉地就發作起人來了,也不提前跟臣妾說一聲,嚇得臣妾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朕只是看到金氏不順眼而已,以後少叫她在朕的跟前晃悠,你也多留點心,身邊服侍的人挑些乾淨點的,別叫那些異族女子近身。”
一番話說得徐氏心驚膽戰,但女主內,她聽著就是了,朝堂上的事,她也不好過問,道,“皇上,眼看冬至日了,是不是該把老四叫回來了?這孩子,才多大一點兒,成日裡在外頭都不著家了。”
說起小兒子,朱棣的心情瞬間陰轉晴,他眉眼間都溫和了下來,“他這陣子忙著呢,等冬至日了一準兒會回來,你讓大庖廚多做點他喜歡吃的點心送過去,朕得了空,就去看他。”
正說著,湯嬤嬤進來了,“皇后娘娘,康郡王妃帶著小世子進宮來了,說是要給皇后娘娘請安!”
徐氏很納悶,“這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的,她來請什麼安,還帶著孩子,風這麼大,她也不怕孩子吹了風病了!”
朱棣心知肚明,一揮手,“讓他們回去,別讓孩子下了車,以後不得宣召,不要入宮。”
徐氏不知道為什麼,丈夫如今對張氏越發不得待見了,說實話,她心裡也是覺得張氏還是小門小戶,頗有些上不得檯面,既然丈夫都發話了,她自然不能攔著。
“皇上,臣妾還有事要跟皇上說,就是老二的婚事,臣妾在冬至日前,把老二這事定下來。”
“朕記得是郭英的孫女兒?皇后要是瞧著好,定下來就是了。老四呢?老四年紀也不小了,這小子,一門心思都在學院的事上,身邊也沒個知寒問暖的人,總不能一直這麼著吧!”
徐氏都覺得丈夫是不是太偏心了?老三就直接被忘了?
她沒好氣地道,“皇上可要想清楚了,要是老四成了親,是不是要搬出去住?那以後,皇上要見老四,可就更難了。依臣妾之見,長幼有序,辦完了老二的事,就輪到老三了,不知皇上心裡可有人選?”
“朕上哪裡認識那些大家閨秀去?哦,對了,朕之前在皇后這裡見過一個小姑娘,是誰家的女兒?還不錯!”
朱棣說的是沐成的女兒沐汝嫚,徐氏為難地道,“那是西平侯府的姑娘,皇上之前說要和西平侯府結一門親事,臣妾聽說他們家大姑娘不錯,便和侯夫人提了一聲,今年夏日裡,侯府那邊給老四送橡膠來,就順便把姑娘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