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這才放下心來,從那日御前會議後,他的小兒子已經整整一個月沒有回宮了。
朝西宮走了幾步遠,見坤寧宮那邊也在忙乎,朱棣好奇道,“這小子,不是單給朕這邊牽電線,還給他娘那邊也牽上了?”
“回皇上的話,這都是殿下的一片孝心呢!”
“走,看看去!”
徐氏在幾個後宮女人的陪伴下,站在廊簷下,看著大明帝國學院的學生們在拉線,看到朱棣來了,忙走過去行禮。
不等她拜下,朱棣已經握住了徐氏的手,“怎麼這麼涼,不多穿點衣裳?今日風大,你怎麼還站在風口上。”
兩人手牽著手進了大殿的門,幾個女人跟在後面,低著頭,看著腳尖,其中便有朱棣為燕王的時候,所納女真酋長阿哈出的女兒。
阿哈出乃是女真部首領,胡裡改部酋長。
朱棣看到金氏,便想起了小兒子跟他所說的女真後來入山海關,逐鹿中原,幾乎將大明屠遍,所有朱姓全部殺絕的事,頓時一陣惡寒。
“你父可好?”朱棣問金氏。
金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原先在燕王府的時候,所有後院的女子,除了徐氏之外,任何人不得與外界通訊,片紙不得入後院。
等進了應天府,入了皇宮,別說是信了,外頭的天都難得看到,她上哪兒知道她遠在奉州的爹如何了?
金氏跪下來道,“回皇上的話,妾身不知!”
“不知?你為何不知?自己的親爹過得如何,你都不知道,如何為人子?”
朱棣此言一出,整個大殿裡的女人們都驚慌失措,除了與朱棣一塊兒坐在上座,還手牽著手的徐氏,其他人都跪了滿地。
金氏渾身瑟瑟發抖,帶著哭腔道,“妾身,妾身有罪,父親,父親一切安好!”
朱棣便將目光緩緩地挪向了徐氏,徐氏與丈夫四目相對,她今日著實是不明白丈夫到底怎麼回事?
但多年同床共枕的夫妻了,徐氏雖不知丈夫緣由何在,她也從丈夫的眼裡看到了,丈夫是要發作金氏。
只這後宮乃是她的地盤。
“你什麼時候與你爹透過信了,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皇后娘娘,妾身沒有!”金氏看都不敢看朱棣,比起朱棣來,徐氏都要比他溫和多了,她膝行兩步,跪在徐氏的面前,拼命磕頭,“妾身斷無與外通訊的道理,連口信都不知道。”
“既是不知道,你為何知道你父親一切安好呢?”
這可真是欺負人啊,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