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這麼誇張,但是也差不多,我剛接手YM那會兒,那些老頭兒聽說我是個浪蕩少爺沒什麼本事,都不願意和我玩兒,更別說和YM合作,但他們看著人模狗樣,像是掌握著全城經濟命脈似的,遇到喜歡的東西,所謂堅持的原則就拋之腦後了,喜歡文玩的,我就把我奶奶珍藏多年的藏品當玩具的送;喜歡女人的,我這裡要多少有多少,一波一波往他們床上送;喜歡打麻將玩賭的,我就教他出老千贏大錢。玩個兩三次,他們恨不得把公司都送給我。”
晏厘安靜地聽著,心裡忍不住感慨。
其實她從業以來,很少用這種歪門邪道,基本上所有的合作都是靠著她巧舌如簧談來的,最多就是陪客戶喝喝酒哄他們高興。
秦蕩說的這些,太突破底線的法子,她還真沒用過。
所以於盛景而言,公司根基是紮實的,經得起大風大浪。
反觀YM,和不靠譜的人合作,再堅挺的公司,都會變得搖搖欲墜,隨時都面臨著徹底崩盤的風險。
晏厘盯著他,半天都沒說話,等秦蕩用餘光掃了她一眼,她才開口問:“你真的,像傳言中說的那樣,玩世不恭紈絝草包麼?”
“你是不是終於發現,我這個人其實還挺有人格魅力,是個可造之材?”
晏厘聲線淡淡:“誰知道你是不是整天帶個面具和人打交道,反正我從來沒覺得看透你過。”
如果他是演的,哪個他才是真實的呢?
他彷彿在暗中編織了一張巨大的網,將所有人都網進去,有些人見到的他是這樣的,另一部分人見到的他又是那樣的。
真真假假傳來傳去,所有人都以為他清楚地瞭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結果到最後才發現,他根本沒讓任何人瞭解他。
秦蕩面上無甚表情,薄唇翕動著:“我不是說了麼,在你面前我都是最真實的。”
晏厘顯然不覺得他這話有任何可信度。
“那個姓譚的,為什麼叫你妹妹?”秦盪開始追究另外一件事。
“不知道,他最近可能要投我們的專案,所以我們有點交集,可能是因為他那個人比較輕浮吧。”
秦蕩不也是一樣,總是突然叫她老婆寶貝的,其實他們根本就沒那層關係。
這兩人骨子裡是一樣的,輕佻放蕩。
“所以你們私下見過了?”
“他請我喝了果汁。”
“就這樣?”
“還吃了甜點。”
秦蕩側首瞄了她一眼,晏厘只得全部坦白:“他莫名其妙給我點了一堆吃的,好像要故意討好我一樣,是不是打算和你用同樣的戰術,覺得我也是那種樂不思蜀的人?”
他眸中閃過一瞬冷沉。
妹妹。
可能不是情妹妹,而是血緣關係上的妹妹呢?
腦海中有什麼無序的東西,在這一刻逐漸迴歸到有序的狀態中,串聯成一條明晰的線。
秦蕩不動聲色地眯了眯眼睛,隨口拉踩譚璘幾句,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晚上晏厘睡覺後,他輕手輕腳地起床走到陽臺上,給郝助理發資訊。
“查一下譚璘最近有沒有在親子鑑定機構做鑑定,另外,想辦法弄到譚家人的生物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