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厘是盛微漾,那宋金眠,極有可能是她妹妹,盛紹輝的小女兒,盛微瀾。
譚璘面上沒露出什麼端倪,心裡默默打著算盤。
半晌,他才不鹹不淡地回應一句:“你不用和我道歉,說起來也是我沒注意,這事兒咱們就算扯平了,你別在背後給李懷洲吹什麼枕邊風,背地裡給我,或者譚家使絆子。”
宋金眠因為這話一瞬愣神,爾後乖巧地點頭:“當然。”
譚璘沒有打草驚蛇。
他不知道宋金眠剛才說的那番話,到底是順口提起,還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主動找上門的,都顯得刻意。
他轉身往門口走,還沒走幾步,身後的人再次出聲:“譚先生,等一下!”
譚璘回頭,看見宋金眠手裡捏著個東西:“這個,是您的吧?”
她手心裡安安靜靜地躺著一個領帶夾。
他幾步走回去,唇角往上勾了勾,“是我的,怎麼會在你那裡?”
“可能是我摔倒的時候,不小心掛在頭髮上的,我剛剛才發現,現在物歸原主,您看看壞沒壞。”
譚璘從她手裡拿過,在手裡轉了個圈,淡聲:“沒壞,那我先走了,你好好養病。”
從病房出來,他看見坐在門口的李懷洲。
“李總,家裡還有事,我就先走了,這邊辛苦你多上心。”
李懷洲面無表情地點頭頷首,送了他一段兒路。
電梯門合上之後,譚璘盯著手裡的領帶夾,黑眸中閃過冷厲。
領帶夾上有頭髮絲。
是宋金眠的。
她給出的解釋倒也合情合理,當時她摔倒前,確實撞到了他身上,長髮是容易勾到領帶夾的。
可她為什麼沒有把頭髮摘掉再換個他?
沒看到,沒注意,亦或者是……故意留給他的。
他要驗證宋金眠是不是盛微瀾,只能透過親緣鑑定的方式,他甚至還沒想著怎麼從她身上搞到生物樣本,她自己就主動送上來了。
再聯絡她剛才在病房裡說的那一番話,譚璘眸色一凜,她看似天真爛漫,可好像又在無形中引著他往一個確定的結果走。
這女人,他一時半會兒還真沒辦法確定,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
從醫院出來後,秦蕩死皮賴臉跟著晏厘去了她家。
之前給她承諾的引薦,最後因為宋金眠引發的突發情況沒有實現,他們緊趕慢趕,再回到會場的時候,程總都已經離開了。
晏厘心情不怎麼好。
秦蕩邊開車,邊給她一本正經地說:“程添那老頭兒就喜歡釣魚,改天我約他出來一起釣,到時候帶你去,你和他談合作,我潛到水底下往他魚鉤上掛魚,這事兒肯定成。”
原本側頭看著窗外的女人,聽見這話沒憋住,笑出了聲。
“這下高興了?”他尾音上揚著問。
晏厘止住笑意:“我不信你會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