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馨告訴陳揚,她爸雖然沒有明說,但也有三個具體要求。
一是上海戶口問題,現在陳揚考進了復旦大學,可以趁機把戶口遷進上海,成為名符其實的上海人。
二是把書讀好,不僅要拿到碩士學位,還要努力拿到博士學位。許家是書香門第,要是拿不到高學歷,會被許家人看不起。
三是畢業以後,謀一個好職位。從政也好,進大型國企也好,學術研究也行,就是留校教書也行。
陳揚告訴許馨,第二他能做到,第一和第三,他暫時做不到。
上海戶口不僅吃香,還很值錢,但陳揚的意願並不強烈。
他認為隨著社會的發展,市場經濟體系的建立,戶口會變得不重要,拿個上海戶口也不是很難。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門自會直,以後需要的時候再想辦法。
至於畢業以後,在體制內謀一個職位,更不是陳揚的理想。
陳揚不想做上班族。
他向許馨解釋,以他的年齡,在體制內已經沒有優勢。
等拿到碩士和博士,陳揚已經三十幾歲,最有能力,再有人幫助,也不會有大好前途。
許馨明白了陳揚的意思,書要讀,學位要拿,但陳揚志不在鐵飯碗。
許馨猶豫了好久,還是沒把陳揚的真實想法,告訴父親和其他家人。
因為陳揚的人生道路,與她全家的期望格格不入。
但二人的關係沒有變化,戀情也逐漸為周圍人所知。
九月五日,是陳揚去學校報到的日子。
研究生樓很漂亮,紅磚青瓦,外國風格,只有六層。
這樣的研究生樓,一共有六個,經濟系所在的這個,共有三個系合用。
按照提示,陳揚沿著樓梯來到三樓。
金教授的辦公室在三樓。
金教授是組長,他這個組包括葉教授,共有兩位教授五位副教授。
該組共有五個研究生班,博士一班和二班,碩士一班和二班及三班。
當時的學制,碩士三年,博士兩年。
金教授,就是陳揚旁聽時遇到過的那位金教授。
握著陳揚的手,金教授笑道:“陳揚學弟,歡迎你的加入。”
學弟,陳揚一頭霧水,他與金教授頂多算是校友,又怎麼可能是學弟。
“哈哈……我是葉教授的學生,而且是最早的一屆。葉教授已經欽定你是他的關門弟子,你我不就是學長和學弟的關係麼。”
原來如此,“金教授,我怎敢與你相提並論呢?”
“完全可以。”金教授揮著手道:“現在的專家,如雨後春筍般的湧現。有不少人,跑到外國混了幾年,回來後就敢自稱經濟學家。與他們相比,你的那篇學士論文,就能甩他們十八條大街。”
陳揚笑了,“這話要是讓他們聽見,他們會不高興的。”
金教授又是擺手,原來這是他特有的肢體語言,每一個動作都有特定的意義,陳揚後來才深刻領會。
“不說那些假洋鬼子了。咱們說點實際的,說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