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的證人。”
——
風夾著雪卷向路上的人,但他似乎沒感受到寒冷,執拗地往目的地走去。
江聿進門的時候,屋內一片漆黑,走近了才看到有人坐在沙發上,那人翹著二郎腿在咳嗽,聽到開門聲,回頭望了一眼——厭惡、嫌棄。
“你來幹什麼?”
江聿無視了他用眼神下的逐客令,嘲謔道:“來看看您身體如何,爸,我們也好久不見了。”
江明義冷笑一聲:“還輪不到一個瘋子來關心我,滾出去。”
“不急,”江聿徑直走到沙發坐下,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我還有一個好訊息要告訴您。”
“您的兒子,開車把人撞死了,還肇事逃逸,只不過天網恢恢,已經被公安帶走了。”
江明義聞言站起身,臉上是陰險的笑:“你果然是個瘋子,咳咳……撞死了人還在這裡說大話,坐牢吧你……”
“您忘了,您的兒子只有一個啊,江向錦——我可不是。”
話音剛落,江明義如夢方醒,抓起桌子上的紙,雙眼瞪得發紅,表情猙獰,還沒看完就又劇烈地咳嗽起來,手指著面前的人,快要窒息。
江明義想過江聿會跟他媽一樣變成個瘋子,卻沒想他比那瘋婆娘更陰。
喉管一陣窒息,江明義站立不住跌倒在地上,伸手奮力向江聿爬去,想要抓住他的腿。
江聿看著朝自己蠕動過來的人,嫌惡地退了兩步,抬起腳往他手上踩了下去——
“啊——!”
“訊息告訴您,我先走了,您自求多福。”
“你這是謀殺——咳!”
“我可什麼也沒有做,只是來和您聊聊天。”
江明義掙紮著站起來,奈何手被牢牢踩住,“我要是指控你……可沒有人能替你洗幹淨。”
“誰說的?”
輕飄飄的一句話,同時在屋內二人的耳邊炸起,江明義徹底癱軟在地上。
“誰?你……你是誰?”
門邊的陰影中走出來一個人,半個身子在明,臉在暗,江明義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到一聲輕笑。
“我是他的證人。”
聽到這冷淡而熟悉的聲音,江聿瞬間笑起來,往那道身影看去,眉目深沉,眼神熾熱,直勾勾地盯著他。
“什麼?”
“我來證明他什麼也沒做,只是來告訴他的父親一個訊息,之後我們整晚都待在一起。”
夏榆音歪著頭,江聿竟然從他深邃的眼中看到了欣賞,帶著微妙的挑逗,嘴角揚起。
“證明完了,我先走一步。”證人留下一句話,瀟灑離去。
“別走。”
踩住江明義手的腳步驀然松開,轉而向門口邁去。
江聿牽住夏榆音的手,把人撈進懷裡,“你不是說,我們整晚都待在一起麼?你要是走了,就沒人給我作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