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在對方徹底注銷掉之前，技術部門恢複並複製了所有交易資料，華遠根據這份資料析出了三家跟他們來往最密切的公司。”
江聿指著三份檔案，“就是這三家，其它的基本都是空頭交易，所以不做考慮。”
夏榆音耐心聽著，等待他的下文。
沒有下文。
“沒了？”
“沒了。”
那一瞬間，夏榆音似乎從江聿臉上看到了挫敗的表情。
這倒是新奇。
他拿起那三份檔案裝模作樣看了一下——根本看不懂，但他大概知道江聿為什麼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了。
“節奏掌握在別人手上，是不是比死了還難受。”
挫敗的表情更明顯了。
三份檔案上的公司都是英屬，這就意味著——
“還得找英領館溝通，”江聿嘆了一口氣，“國內中介，到美屬皮包，再到英屬股東，拐了大半個地球，就為了偷資料。”
“有這個能力和心思，不如自己研究。”
“奇葩。”
夏榆音憋著笑聽他一口氣講這麼多話，聽到最後一句實在忍不住了，直接笑倒在沙發上。
江聿開口吐槽實在少見，堪比世界一級珍稀物種，特別是如此明白的吐槽，夏榆音連聽都沒聽過。
“你也知道，他們那邊連環境保護法都還只是新建資料夾，再加上各種難言因素，除了拐彎抹角地偷資料，好像也做不了什麼了。”
夏榆音吹著風，愜意地眯起眼睛，癱在沙發上徹底不想起來了。
“你呢，有沒有觀察到異樣？”江聿收起笑意，給夏榆音塞了個抱枕。
“錄到了一個影片，還從離奇消失又離奇回歸的資料表上提取出了熟悉的香水味。”
夏榆音把影片點開給江聿看，提了一嘴多出來的傳輸路徑。
“我打算回北京之後就跟導師們說一下情況，至於這個……”
“交給我吧，”江聿把手機還回去，“如果可以的話。”
夏榆音點點頭，“哦對了，我問個問題，你覺得……一個人會在什麼情況下對別人說‘能給我一點好處嗎’這種話？”
“有求於人但地位低下。”
“但如果反過來呢？地位高的托地位低的辦事呢？”
這下輪到江聿迷茫了。
夏榆音看出他迷茫，也沒再期待從他嘴裡聽到回答。
“很有意思的問題，是吧。”他說完這一句，依依不捨地站起身。
某些事情即使早有預料，但還是會被嚇一跳。
比如突然從背後抱上來的人。
“我好久沒看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