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整理好檔案,點點頭,“我會轉告。”
夏榆音一覺睡到下午,睜眼便見日頭高懸,他迷茫地看著身上的毯子和玩偶,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某人跑到了元江。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江聿裝聾,拿著同事檔案走過去。
床那頭微微塌陷下去,江聿轉頭盯住夏榆音,“現在該我問你了。”
對方以為自己坦蕩蕩,“你問。”
“生病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夏榆音一愣,江聿已經很久沒有用這種嚴肅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沒生病。”
“那就是受傷了,”江聿伸出手,“傷哪兒了?”
上當了,誰教他拐著彎問話的。夏榆音張了幾下嘴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又輪到你瞞著我了嗎?”
好像隕石撞地球,腦子裡嗡鳴一聲,夏榆音突然就明白了江聿不肯開口的原因。
原來換成自己,也是一樣膽怯的。
但對方已經做出改變,那麼自己也不必再重蹈覆轍。
“被蛇咬了。”夏榆音挽起衣物,露出蛇牙穿透的傷口。
瘀紫和腫脹已經消褪了,還剩下輕微發炎的紅。
“已經打完血清觀察過了,現在每天換藥就行,”他觀察著床那邊的反應,見他巋然不動,於是把衣物放下,“沒大事。”
江聿看見傷口,臉色沉鬱,抓緊了手下的床單。
所以那天淩晨夏榆音臉色這麼蒼白,應該是剛被咬不久。
“還好你沒事……”
他都不敢想,要是那條蛇毒性再大一點,對面的人會被折騰成什麼樣子。
夏榆音看江聿臉色變幻無常,從陰沉沉變得跟當時的自己一樣白,又心疼又好笑。
雖然他只擠出了一句話,但已經很難得了。
“死不了死不了。”夏榆音拍拍他的背,不知怎麼的出現了幻覺,那通影片電話浮現在眼前。
他又趕緊收回手。
“話說你住哪裡,”夏榆音看他愣頭青一樣撞過來,“站裡好像……”
江聿笑笑,把他帶出門,和領隊長打了聲招呼:“借你們夏組長一用。”
車一開,出了河谷,下車就是一座民宿樣的小別墅,五髒俱全。
“在那裡還是不好說話,”進了室內,江聿開啟窗戶,而後從手邊拿出厚厚一沓資料,“對面行動很迅速,但還是慢了一步。”
夏榆音在小別墅裡到處晃,看完室內陳設就探出窗外,窗欞上還掛著一個晴天娃娃。
江聿說完話,坐在沙發上看他東逛逛西看看,等他看滿意了再繼續。
“你這環境挺好,”夏榆音終於捨得坐下,“然後呢,查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