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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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角蕨那天之後，綠植的新主人天天拿著八百個養護問題騷擾夏榆音，也得虧他脾氣好，事無巨細手把手地教怎麼從零養草。
從這時開始，他們的關系就有意無意地變得更加密切，困難時期的合作更是讓兩個人一天一小見，三天一大見，但好景不長。
秋日淩晨的那籠包子，讓他們後知後覺地尷尬起來。
兩人很少再主動分享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不再痛罵難吃的午飯，夏榆音不再吐槽天殺的論文，江聿也不再吐槽難纏的老頭，甚至極少見面。
而只敢在朋友圈隔空對話。
“睡不著，有什麼電影推薦嗎？”——【部分好友可見】
第二天夏榆音就看見江聿發了一張電影臺詞截圖——“做你想做的人，這件事沒有時間的限制，只要願什麼時候都可以開始……”
他抓起手機，倒在床上抿著嘴笑，自言自語道:“我也喜歡這個……”
江聿沉寂已久的朋友圈也活躍起來，發完電影截圖就發早餐食譜少碳水版），要麼就是冷淡風辦公室的淩晨時刻的照片。
他掐著表，等到夏榆音通勤的時間才點開微信，“夏榆音:這條評論已刪除”。
點開聊天框又關掉。
……
“夏長江，你沒事吧？你啃玉米啃了快一個小時了……”
夏榆音抱著玉米慢吞吞地啃，心裡覺得尷尬，又不知道能跟對方說點什麼，總之食不知味。
他知道他們的關系或許發生了點微妙的變化，但他既不想承認，也不敢主動。
不然更尷尬。
江聿大概比他清楚一點，但也沒有邁出破冰的第一步。
但江聿做了點別的事。
他把研究所的幾位導師約出來組了個局，簡單表達了一下希望合作的意向，最後狀似無意地提出了自己想合作的內容，問導師們有沒有合適的溝通物件。
“熱帶植物……老高他們組是不是在弄這個，但是老高最近在帶新的學生估計沒空。”
“他學生倒是可以，但他方向是偏生態氣候的，聊聊應該沒事，哈哈……”
江聿端了杯酒，“方便問這位研究員的名字嗎？”
“夏榆音嘛！老高得意門生，最近忙著升職稱呢吧。”
“多謝各位。”酒一飲而盡，江聿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第二天，夏榆音盯著郵箱裡的合作意向書發起了呆。
“好事啊——這不老天都在幫你升高階呢嗎？”同事路過瞄了一眼螢幕，羨慕地嘖嘖感嘆，“腦子好就是爽，我什麼時候也能發達一下……”
等同事離開，他才鎖了電腦到外面走廊去，撥開廊椅上的落葉，吹著風，給江聿打了個電話。
“那個郵件，是不是發錯了？”
“郵件是我讓助理發過去的，成果轉讓類合作意向書，是內容有問題嗎？”
“……不是內容問題，”他靠在柱子上，靜了一會兒，“沒發錯人嗎？”
他聽到電話那邊輕輕地笑，“是給你的。”
“我記得我的成果好像不是很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