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嘉景不輕不重踹了許楠一腳,糾結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我月底要出差跟你講過沒?”
許楠張大嘴,一連串的問題冒出來,“什麼時候的事兒?去哪兒啊?怎麼就輪到你一個新人去出差了?這公司沒人了?”
“前兩天,去h市的一個藥園去取景。”鄧嘉景深吸一口氣,“給我們組每個人都專門佈置了任務的,說我畫的畫不能起到情感共鳴?”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什麼情感共鳴?你又不是寫小說的拍電影的!”許楠火了,覺得鄧嘉景他們公司讓新人出差就是欺負人。畫個遊戲背景需要什麼情感共鳴?畫技好不就行了麼。
鄧嘉景伸手給許楠順背,“你急什麼啊,這又不是壞事,公費旅遊呢。”
“你旅遊個屁。”這幾年鄧嘉景就沒出過市,一下子跑那麼遠,出省了都,許楠根本放不下心,更別說鄧嘉景那個壞毛病。
客廳裡,許楠還在罵罵咧咧,直到他忽然反應過來,鄧嘉景是月底去h市藥園出差,鄧嘉景的老闆和江攸是朋友。江攸前幾天也說月底出差,地點就是h市,靠。
“你和誰去?”許楠不罵了,語氣冷靜得可怕。
鄧嘉景忽然有些怵他這樣,“…和江醫生。”
——啊!
鄧嘉景脖子忽然被一雙胳膊鉗住,耳邊是許楠的怒吼,“你現在才告訴我?!那天為什麼不說!”他在車上還提過這件事,鄧嘉景竟然不告訴他,竟然不在前幾天告訴他。
脖子上的力氣稍稍有些用勁了,他迫不得已咳嗽了兩聲,許楠便松開了手。
“不是,”鄧嘉景又咳了幾下,“那天我還在震驚小源和江醫生是親兄弟。”
這個確實需要震驚啊,簡直是個認知割裂。
網上認識的網友和自己最近喜歡上的醫生竟然是親兄弟,網路與現實的交彙。
“也是。”許楠拍拍手,抻了抻腿,“那我收回你倆沒太多發展機會的話。”
“……”
“只有你們倆?”許楠眯起眼問。
鄧嘉景點頭。
接著,他就看著許楠沖他挑眉,“那也太有機會了!”
“……”鄧嘉景覺得自己能知道許楠在想什麼。
雖然是出差,但只有兩個人的話,也能勉強算個雙人旅遊。一週時間兩個人會一直接觸,正是培養感情的好機會。
但鄧嘉景只準備公事公辦。
他剛想讓許楠別想那麼多,許楠就很認真地看著他,“你知道我不在意這些的,作為朋友我只希望你能開心點。你給我一種,嗯,像隨時會飄走的蒲公英。”
“有個喜歡的人挺好的。鄧子,我說真的,做你想做的,錯了就錯了,年輕就該試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至少快樂。”
突如其來的煽情話,讓鄧嘉景鼻子有點酸,笑罵道,“你這什麼破比喻。”
許楠說,他是飄零在風中的無根種子,如果沒有牽絆,就會飛走。
飛啊,會飛去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