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她身上惡業太重。”
大隻佬回答道,他習慣性的向雙手合十,又將手放下。
餘恪也不急,拍了拍大隻佬的肩膀:“餓不餓,要不要一起去吃點東西?”大隻佬臉上露出意動的神色:“去哪吃?”
“廟街怎麼樣?那兒好吃的東西多,也便宜。我請客。”
廟街。
餘恪和大隻佬在一處攤位前停下腳步。
“吃什麼?又是你啊。”
那眼角有一道長而猙獰的傷疤齙牙凸嘴的瘦削女人,掃了一眼餘恪和大隻佬。
餘恪笑道:“照顧你生意嘛,火雞姐。兩碗叉燒飯。謝謝。”
餘恪掏出一張百元港幣, 放到桌子上:“再來兩瓶啤酒。”
餘恪二人來到一張乾淨的摺疊木桌邊, 相對而坐。
“佛家常說的因果報應,不是善有善報, 惡有惡報嗎?”
“為什麼日本兵做下的惡, 會報應到李鳳儀身上?”
“李鳳儀的前世是日本兵嗎?”餘恪問。
大隻佬搖了搖頭:“李鳳儀是李鳳儀,日本兵是日本兵,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聯絡。”
餘恪道:“但偏偏日本兵做了惡,種下了惡因,結出的惡果就落到了李鳳儀的頭上。”
“日本兵殺了人李鳳儀就註定要死?憑什麼?”
“他人作孽,我來受苦?公道在哪?”
大隻佬道:
“幾年前,我誤殺了一隻小鳥。我在小鳥的屍體前跪了七天,就看到了因果。”
“死去的小鳥也想問我為什麼?憑什麼要被我打死?”
大隻佬指著路邊一位撿垃圾的阿婆道:
“路人丟垃圾是因,阿婆撿垃圾是果。”
“豆由一人種,瓜由他者得。”
“種善因,得善果;種惡因,得惡果。”
“無法更改嗎?”餘恪若有所思。
“你看我身上有惡果嗎?”
大隻佬搖了搖頭:“我只能看見即將橫死之人身上的惡因。”
這時,火雞將兩碗叉燒飯端上桌。
餘恪屈指一彈,瓶酒瓶蓋飛了出去,精準落進垃圾桶裡。
“先吃飯吧,不夠就再點一碗。”餘恪道。
大隻佬點了點頭,埋頭乾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