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洞面色陰晴不定,望向餘恪不知該說什麼。
餘恪語氣稍緩:“張伯伯,跟我一起推翻清廷吧!有您幫助,大事必成!”
張之洞問道:“你想做皇帝?”
餘恪有些驚訝張之洞會這麼問,搖了搖頭:
“不,我不想當皇帝。”
“那你造反做什麼?”
“張伯伯,你知道卡爾·馬克思嗎?”
餘恪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本德語著作和它的譯本。
譯本封面上寫著五個熠熠生輝的漢字。
………………
時間回到一年多前。
餘恪被任命為新軍參謀後,最開始忙得腳不著地,睡覺的時間都不夠。
但漸漸地積累了一些經驗後,他處理起軍務來越發熟練,耗費的時間和精力也大大縮減。
一個多月後,甚至每天都能抽出時間來練武。
於是餘恪抽出時間,將妻子接到了身邊。
像餘恪這樣,新婚不到十天就把妻子晾在一旁離家幾個月的人,天底下恐怕找不出第二個。
張書苑自然也滿腹怨氣,餘恪走馬上任新軍參謀沒半個月。
張書苑就派人送信到廣州來問,是不是天天在外面拈花惹草,不要他這個妻子了?
餘恪收到妻子的家書後,連續七八天,每天寫一封兩三千字的信函送回佛山。
信中一邊抱怨自己有多累,一邊窮盡腦海中的土味兒情話,才好不容易將嬌妻安撫下來。
張書苑帶著貼身丫鬟來到廣州。
見到餘恪之前,本不打算給他什麼好臉色看。
但當看到餘恪勞累了幾個月,瘦了一圈的面容後卻忍不住淚流滿面,直接撲到了他的懷裡。
小別勝新婚。
兩人回到餘恪的住所,一處離總督府不遠的二進小院,在臥房裡纏綿了大半天。
這次張書苑主動的很,讓餘恪又解鎖了幾個姿勢。
直到手下來到家門外請他回去主持公務,餘恪才以大毅力脫離了溫軟的床笫的,告別妻子。
接下來的兩個多月裡,餘恪每日三點一線:
早上去新軍校場和黃飛鴻一起操練新軍,處理軍務,抽空修煉武藝;
中午去總督府向張之洞彙報工作,幫忙參謀一些軍事方案,提出一些建議;
晚上八九點時回到家裡,一般這時候張書苑已經煮好了飯菜,等他回來一起吃。
餘恪不想妻子累著,於是讓人僱了兩個洗衣做飯的婆子、兩三個丫鬟,來家裡伺候著。
但張書苑還是堅持每晚親自下廚,等他回來一起吃。
又過了半個多月,新軍終於訓練完畢,有了一些戰鬥力。
三個團,總計四千餘人的新軍,被派往位於中越邊境的戰場。
張之洞同樣沒打過仗,而且對待法軍的策略是‘拖’。
四千新軍趕赴戰場後,沒有修築防禦工事,而是採取遊擊的策略,不停地騷擾法軍。
但由於槍械裝備差距懸殊,新軍一開始吃了不少虧,有了些經驗後,才抵住了法軍的攻勢。